第119部分 (第1/4页)

他没说话,但显然很吃惊。那是我的故事。我认识文哥以前的事。

我说:“你问过我,我为什么做这行的吧?我告诉你是为了钱。我最开始做这行,也是为了钱。那时我大学快毕业了。还有半年。大家都在找工作。我没有。因为我准备考研究生。”

“我准备了一年,但最终还是没考。因为,母亲从家乡来电话说父亲病重。我母亲早就下岗了。我之所以能念书,都是靠我父亲的经济支持。父亲身体不行了,我就自然不能在念书了。”

“更严重的问题是:父亲得的病是肝癌末期。他治病需要钱;但家里为了供我读大学早就把所有的积蓄花光了。就是没钱!母亲说,到借钱的时候,平时的亲戚都不知所踪。她在电话里哭着说,现在做手术要两三万,术后还要化疗,还要吃药才能控制病情。这个药一个月也要一万。算起来没个五六万,父亲连那个月都挺不过去了。”

“我不能让父亲就那么等死。可一下子让我从哪里弄五六万?我还没毕业,没工作,没认识什么有钱人;就是认识人家也不会凭白无故地借给我那么大笔钱。而且父亲的病要靠药物抑制,也就是说一直要吃药;我上哪去找一个月挣一万元的工作?”

“我当时就一个人路上晃荡,想办法。头都要想破了,也没有办法。我迷迷糊糊地撞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我的救星,也是引诱我的恶魔。就叫他黄哥吧。是我撞了他。我马上向他道歉。他笑着说,没关系。然后说,小朋友,你有心事吧,能和我说说吗?我家就在附近,到我家坐坐吧。”

“你跟他去了?”文哥问。“去了。说了你都不信。我当时真挺纯的。都不知道一个男人会给另一个男人带来危险。我当时身无分文,我以为,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我当时心里确实很苦闷,很想找人倾诉,但又怕给朋友带来困扰。对一个陌生人说,反而比较方便,感觉也比较自由和舒服。我把我爸有病的事和他说了。”“他说,到我那儿工作吧。我一个月可以给你一万。也可以先欲支给你半年的工资。”

“我并不是傻瓜。我知道他说的一定不是一般的工作。我问他是什么工作。他用了一个教斯文的词‘公关’。”

“你被他骗了,才干的这行?”文哥问。我摇头,“他给我说的很清楚:就是陪客人上床。还有提供一些其它的特殊的性服务。简单的说,也就是SM。”

他吓了一跳:“SM?”我对他的反应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继续平静地说:“我想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是SM了。我想你知道。但我当时真是不知道,甚至没听过这个词。”

“他让我考虑一下。我接受了他的建议,也就是和他当场签了合同,接受了这份工作。”“是我自己决定做的。没有人逼我。是形势在逼我,命运在逼我。但那也是我自己的决定,所以不管我后来吃多少苦,我都没后悔过。”

“那个晚上,在黄哥的家。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SM,什么是性爱。我亲身体会了它。很痛苦,除了痛苦,很难说,我得到了任何快乐。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那么打我、骂我,同时以我几乎不能忍受的强度折磨着我的肉体和心灵。我哭,我喊,直到我的嗓子哑了,没有人救我;这个残酷的世界是我选择的,只有我和他。从那夜起我学会了沉默。在任何人面前,任何苦难面前,保持沉默,是我最后维持骄傲的方式了。尽管于事无补……”

“别说了!”文哥忽然用一种特别压抑的声音打断了我,那种强隐忍的哭腔让人心痛。我停了一会,看他平静了,才继续说:“说一点没有悔恨是假的。但当我第二天从黄哥手里接过那六万块钱。把钱直接寄给母亲时,我知道我不能回头了。母亲拿到钱很意外,当然也很高兴。我说是朋友借的。她也信了。”

“有了钱,父亲就可以手术、化疗、吃药,活下去了。听到手术顺利,父亲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我吃再多的苦也觉得欣慰。”

“那一年多,我一直在黄哥那做小奴。那是个秘密又很有势力的组织,我在那儿经历了特别的训练,从你说话走路甚至是笑的样子都要达到一定标准。我心理接受了很大的考验,这种训练与其说是对我的身体和行为,还不如说是对我的心灵进行奴化。我的人格在那时候多少产生了点变化。我没有变成奴隶。我变得不那么爱认真地思考问题了,只要糊涂地混日子就好了。我也不再掉一滴眼泪,我学会了笑;如果一切都没法改变,那就让我们笑着面对一切。所以训练结束后,黄哥就给我取名笑奴。”

“作为笑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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