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 (第1/4页)

他便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说道:“那些信的人,哪个有好结果了?武帝九五之尊,不过惨淡终场。墓眠一教之长,如今又安在?”

她忙辩解道:“你若肯保我回夏凉,我必不……”

话尚未说完,他便生生打断了:“不必了,你恪守本分我已是万幸。我不管你今夜是何以通风报信的,但今后,若再犯,我不会再包庇你。”言罢,系上面具,阔步向门外,黑氅迎风高扬,转瞬便融入了黑夜中。

她望着那傲然离去的背景,不禁叹息,不知自己又卷入了什么利益纷争里,但愿不会出岔子。她转身吹熄了灯,凄惶月色入户,照人无眠。

翌日,朔风乍起,吹得沙飞石走,一开门便扑了人满面尘灰。扬袖拂尘,沉霖又见袁雨立在了门外,面色冷于夜,开口便是字字寒意:“若是没什么事,便随我去那边罢。房间已收拾停当,你住屋里,我住相接的小间里,有事唤一声即可。”

她自是没什么好说的,便随袁雨去了。一路上两人沉默得很,她不必掩饰自己不是秋荻,而袁雨也不必假装同她亲近,一旦坦诚布公,她便发觉袁雨其实同袁子翌一般,冷入傲骨,颇有几分肖像君溟墨。

想起君溟墨,她不禁心底一紧,长呼了一口气,却只默念了一句,可还安好?

一字大雁斜掠而来,割断南天北漠。雁去还自归来,只是两人已断音书往来,薄情难续,归去,莫如不归。

只是一怔间,她便随袁雨来到了新的居所。一路静默,不闻军士休整抑或言谈,她心弦一动:莫不是昨夜才战罢,今日又起干戈?旋即便又放下了,乘胜追击,自然之理也。林宸封岂会放过大好时机?许是大捷且至了,她又宽心了不少,袁子翌同暗月教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让他们自个儿折腾去,她可不想再多纠缠了。

“你是不是觉得主子会一定输?”袁雨突然开口,她倒是稍稍吃了一惊。

她不答,反问:“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问这话了无意义。”

袁雨却笑了,三分傲气,三分冷淡,三分不屑,还有一分看不分明:“先前确实是大意了,没料到你还有这般本事。昨夜我军折损兵士一万三千人,一千艘小型战船尽毁,三百艨艟损半,楼船亦失十余艘。不过纵然我军损失颇为惨重,今日一战,必不输你夏凉。”

她更觉好笑,说道:“你同我说这些作甚?既是各为其主,多说无益。”

袁雨却沉下了脸,说道:“你不懂,我只是不想你看低主子。”

“你见不得人看低他?”她问道,倒觉得袁雨有几分可爱了。

袁雨抿唇不语,转身出去了,临跨出门前,她听见袁雨似乎低念了一句什么,未放在心上。只许久后回想起来,才发觉袁雨念的是“相思了无益,半生付清狂”。她倒是真的不懂了。

她百无聊赖,用过了早膳后便躺在床上干望着天花板。不知怎地,她想起了袁子翌。细数对他为数不多的记忆,蓦然想起江千雪曾说过,有传闻道,暗月教西使袁襄即袁子翌之父,将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同羌羯宫中某位宫人的掉包了。若此事当真,袁子翌岂不是羌羯皇室之后?

一想至此,她马上睁开了眼,虽无十分把握,然若将此以袁子翌交涉,可有几分胜算?

怀揣着些微兴奋思绪,她待到了日落时分。

袁雨刚出去不久,似是探听今日战况,回来时那双倨傲的眼比她更兴奋,撇了撇嘴角说道:“早说让你莫看低我家主子,还未一日呢,便验证了这话。”

她的心倏地一紧,问道:“怎么?”

袁雨更是得意,话里又添了几分傲气:“你可知我家主子从小读的是什么书?”

“似乎颇有些兵书。”她淡淡说道,对袁雨的口气有些不悦。

袁雨本无问意,被她这一塞,高浮的调子霎时落了几阶,只是事无巨细地叙了战况:“明月河在安江城段水缓,你们夏凉便想借西北风倾轧而下。主子知道夏宸帝那点心思,便让主力分别向两边支流汇聚,只留一部虚晃。夏宸帝怕是求胜心切了罢,也不当回事,便命前锋冲而下,以为可直取安江城了。”

说到这儿,袁雨脸上又浮现了几分自豪神色,洋洋得意道:“谁知此时我军两部主力从他后方杀出,西北风翻为我军所用,将他那前锋是杀得片甲不留。我军士气大振,一雪昨夜耻辱。”

袁雨说的那些她一句也听不懂,更无心听下去,只是清晰地感到夏凉损失不小,沉声问道:“你可知夏凉此战折损多少?”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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