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谁都知道蒋修染与护国公——也就是与蒋家决裂,他自己把自己逐出了宗族。

但是这件事情只是告一段落,还没完。

睿王要是能忍下这种窝囊气的性情,太子这些年也不会从骨子里厌烦他。

太子要是真的顾念所谓手足情分放弃这种好机会的话,没人敢站在他那一边替他巩固来日皇权。

一如袭朗说的:热闹才刚刚拉开帷幕,好戏在后头。

香芷旋听了后背凉飕飕的。在她看来已是牵连甚众的大戏,在他那儿却只是小事一桩。

当官果然不易,一辈子都要与人争,与人斗。

命妇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枕边人每日都在不见硝烟的沙场上冲锋陷阵。

幸好,他乐在其中。不然日子没法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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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天已入夏,室内放了冰,香芷旋能舒舒服服过日子了。

袭朗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状态,忙碌得紧。

钱友梅和蔚氏第一时间将这些日子府里的事情、开销等等琐事告知香芷旋,圆满交差。

袭刖替袭朗听了几次管事报账,直呼“这哪儿是人干得了的事儿啊”,之后就做起了甩手闲人,把事情全都推给了赵贺。是以,跟袭朗禀明外院事宜的便是赵贺。

香芷旋听说之后,笑了一阵子,第二天和钱友梅、蔚氏联袂去迎宁氏回府。

宁氏过了一段吃斋念佛的日子,怀念起两个孙儿彩衣娱亲的天伦之乐,见三个儿媳妇亲戚去接自己,更添几分欢喜。听说了袭刖的事情,也笑了一回,私底下与袭胧叹息自己有福气:“别人家争着抢着要内外理事的椅子,咱们家倒是好,都争着做甩手闲人。”

袭胧笑道:“您是有福之人,先苦后甜。”

宁氏想了想,“这倒是。以往真是做梦都没想过这一日。”

之后,袭胧道:“其实您又何须避着他呢?”这个他,指的是老太爷。四哥四嫂不在府里的时候,母亲便会打心底膈应父亲。三个嫂嫂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有她能直言道出。

宁氏微笑,“我这是眼不见为净,打算再不见他了。”又看向女儿,“你要是——”

“我什么啊。”袭胧打断母亲的话,“这些年了,我知道有这个人,却连他的样子都不太清楚。要我做他的孝顺女儿,这辈子是不能够了。”父亲于她,只是个称谓,心里当真没这个人,也是因此,才根本不在乎他在不在府中。

宁氏只是道:“都随你。”

袭胧好奇地道:“其实我倒是常常会想,他现在是后悔了吧?”

“那要问你四哥。”

袭胧失笑,“四哥才没闲心琢磨这些,有点儿闲工夫都忙着照顾元宝了。”说着话,又想了五哥,那也是个完全当父亲不存在的。心里未免唏嘘:人活到父亲这个份儿上,实在是太少见了。半生钻营又得到了什么?除去名利,毫无收获。但到底是与母亲有过多年纠葛的人,她不好多说这些,笑着岔开话题。

袭府举办赏荷宴之前,宁氏又与香芷旋提了提邀请香家老太太和香家大太太的事,一来是这种宴席间,总有人有意无意的询问香家女眷为何次次都不能到场,二来是因香若松很是讨她欢喜,得空就去给她请个安,陪她说说话。

已不是一次两次了,香芷旋不好再坚持己见,只是提前跟婆婆交了底:“她们那个性情……要是再惹出什么事,我可就要一辈子不理她们了,到时您不准训我。”

宁氏骇笑,“能惹得你一辈子计较的,得是多大的是非啊?”又承诺,“行,我答应你,眼下实在是怕你不好做人,姑且试试。”

这一试就试出了是非。

正文 120|118。5。22。111|

上午,袭府后花园。

香芷旋与钱友梅站在树荫下,一面观望着安哥儿、宜哥儿嬉闹,一面说着话。

“……问她什么,只跟我说没事,问来问去就是那几句敷衍的话。”钱友梅在说上次见钱友兰的事情,“大抵也是估摸着不到诉苦的时候吧?”

香芷旋琢磨片刻,“又或者,是怕隔墙有耳。你等她下次过来的时候再问问。”

“也只能这样了。”钱友梅看到小兄弟俩似乎起了争执,慌忙走过去打圆场。

赵贺走过来,说了今日朝堂上的事。

香芷旋一头雾水,一时间分析不出袭朗和蒋修染的用意。过了一阵子,回往清风阁。

路上遇到了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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