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 (第1/4页)

太子到了袭府。

他那时候正被父亲逼着去给蒋家、二老爷谢罪,自是不肯的。被父亲赏了一顿鞭子。

袭府阖府相迎,太子却只与他说话,先表明皇上是什么意思,又问他的想法,还说不急,你考虑三日给个答复即可。

他说不需那么久,现在就能答复,爵位追封已故之人即可。

太子又说,你这三言两语,可是把你二叔得罪了,我给你找个差事吧,进宫做个侍卫如何?

他笑着摇头,说要是太子真有意栽培,不如帮我向圣上求情,允我从军。

太子沉吟半晌,不无担忧地看了他许久,说要是你心意已决,日后我会尽力成全。

私底下把话说准了,还是要先解决大面上的事情。

他与秦明宇仔细斟酌了几日,把所知的几样二老爷的罪证辗转交给了言官。那几份罪证可不是之前小痛小痒的弹劾之词,是可以查证的。那时他真是不想过安生日子了,父亲被牵连他都不会后悔。

其后,上弹劾奏章的言官在太子、淮南王帮助下,成功的让二老爷被打发回家。细想想,皇族那兄弟俩齐心协力的事情,好像只有那么一件事。

皇上发落了二老爷,却不想让父亲心生芥蒂,转过天来下旨,追封他的二哥忠毅候。

皇恩眷顾,也不能避免父亲被二老爷的事情牵连,让言官狠狠地弹劾过一阵子,焦头烂额,恨不得将他活活打死,说他简直就是袭家的煞星。是费了天大的力气,才将风波、流言平息下去,自请罚了半年俸禄了事。

二老爷就是这样赋闲在家的。

他就是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决心离开京城从军打仗的。

甚至想过再不回来。

而在别人看来,是父亲为了惩戒他这个只尽忠不顾孝义的子嗣,将他扔到了军中。父亲多会做人呢,他对二老爷有点儿法子,却算计不过父亲——反正好名声给父亲就对了。

始终没觉得解气,却足够让老夫人与二房对他恨之入骨。离京之前,老夫人没少做恶心事,一心要毁了他。他也没少与老夫人对峙。

在他看来,自己只不过是打了一场架,碰巧引发了一连串的事,顺着心思、形势惩戒了二老爷而已——太子、淮南王那时候的心意是不想让二老爷成气候,不想太后又多一个爪牙,更不想二老爷把父亲也拉到太后那边,多明显的事。

可在老夫人、二老爷看来,他连打架都是有意为之,是从那时就要置二老爷于死地。

那时还是有些冲动莽撞,哪儿有那么深沉的心机?真要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厉害,那时一定会让二老爷充军发配、让父亲无法再在朝堂立足。

真的,他那时都快烦死父亲了。

真正让他心思缜密、性情沉稳下来的,是从军征战的岁月。那些狼烟遍地的岁月,他开始回忆整件事,怀疑父亲那时是唱了一出戏,只是不肯跟他说哪怕一句心里话。

父亲怎么可能愿意看到二老爷加官进爵?整件事他获益最多。

这样深想的话,父亲可恶至极,可也可怕得很。

自私到一定地步,却还八面玲珑的人,如何不可怕。

他想,日后可要加小心了,不然不定哪天父亲就会挖个坑,把自己埋在里面,不得脱身,只能做个牵线木偶,任由父亲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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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撩了帘子,瞥一眼袭朗,又以眼神示意香芷旋。

香芷旋放轻脚步,去将含笑送来的药碗接到手里。

含笑转身退下。

香芷旋走到袭朗近前,故意轻咳一声。

袭朗手里旋转的裁纸刀停止旋转,被他信手放到矮几上,又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

香芷旋已转身取来一杯温水。

他喝了一口水,问她:“怕不怕苦?”

香芷旋笑道:“怕苦,但是更怕生病,服药时这样想着,就能一口气喝下了。”说着将一块窝丝糖给他剥了油纸,送到他唇边,“先苦后甜,吃一块。”

袭朗嫌弃的别开脸。他不喜甜食,再说了,大男人服药之后哪儿有吃糖的?

香芷旋扁了扁嘴,之后就送到自己口中,还眯了眼睛笑看着他,“很甜呢,怎么这么甜啊,为了此刻这一点儿甜,让我服药我也愿意。”

袭朗被她引得笑了,展臂勾低她,“真那么甜?”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尝一……唔……”

她语声被他一记火热的亲吻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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