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其上布满了凹凸不平的疙瘩,显然这几条锁链断裂的次数已然繁复。

苏颜的五官很是jīng致,只是由于年龄还小的缘故,还未彻底长开,乱糟糟的头发也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而微微泛黄,但即使是这样,也依旧掩饰不住她眉眼间的俊俏。

然而此刻她俊俏的面庞上,却是不断浮现出缕缕淤黑,眼瞳深处更是不时泛起片片诡异的灰sè。

在苏源的视野中,甚至能够看到阵阵灰暗的气息不断腾起,环绕周身,如同冥府的千万只手,要将她拖入无尽地狱。

“怎么会这样!这次怎么会这么严重?”苏源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乱如麻。

这种现象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而是在其十三岁时遇见那名上仙之后,他的眼睛就发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

从此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界限,在夜深人静时更是偶然能够看到一些诡异的灰影在街道上飘荡,复又消失不见。

而每次看到这种灰影,次rì都会有户人披麻戴孝办起丧事。

甚至听说有次城西某户还闹过一次诈尸,那早已死透的尸体突然变得力大无穷,破棺跃起,择人而噬,若不是被一个途经柴桑城的yīn阳家学生作法制住,恐怕就要闹出大事了。

他依稀记得那上仙离开时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三下,还说他是沉沦于俗世中的痴儿,看不到命理中的煞景。

自那大夫给出那残酷的答复之后,他便已经死心了,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病,而是被传说中的恶鬼上身了。

难道那上仙,便是要自己看到这恐怖而残酷的景象吗?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阿妹消逝在生命的长河之中吗?

为什么她要见死不救,为什么她要如此残忍?

苏源狠狠的握紧拳头,知道此刻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太多了。

他麻利的爬上床铺,低头看向身前的少女,满是关切的温柔,他举起手中的柴刀在抵住右手满是伤痕手腕之上,咬咬牙,狠狠一割。

鲜血骤然涌动出来,滴入少女干渴的口中。

少女翘卷的长睫毛颤动着,眼帘里顷刻间被晶莹的泪水填满,她知道,阿兄又在给她喂血续命了。

每次这般,她身上的诡异症状都能延缓些许,仿佛某个将要降临人间的存在,一次次被滚烫的阳血给压制了下去。

她不想这样,双唇却是不由自主的开阖着,仿佛饥渴的婴儿,吞食着这带着腥气却又甘甜无比的饮品,她身体不断的颤抖抽搐,原本苍白的皮肤也终于泛出了些许血sè。

若是在往常,这般喂血,只需半柱香时间,苏颜身周的秽气便会褪尽大半,然后蛰伏回身体之中。

然而这次,却是有些不一样了,此刻已经过了三炷香时,那yīn暗的秽气虽然有被压制的迹象,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退回去。

甚至就连原本刚刚浮现出的些许血sè,也都再次苍白下去,如纸般惨淡,那是,比少女肌肤更加苍白的颜sè。。。

看见少女身上渐渐增多的惨白,苏源的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露出担忧与焦急,复又在手腕上多划了一道口子。

这一刀下去,他的脸sè也因为过多的失血渐渐变得苍白起来,与浑浊灰暗的双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鲜血的注入,苏颜眼中的灰sè稍稍淡去,露出一丝清明,她没有继续汲取鲜血,而是露出惨淡的笑:“天明哥,我想去。。。看沙罗花儿。。。”

苏源闻言,缓缓闭上双眼,深吸口气,道:“。。。好,这就带你去看花儿。。。”

他知道,即使自己这次将苏颜的病压制下去,要不了多久,城守府那些狗腿子们也会来兴师问罪。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苏源也不再耽搁,解开了苏颜四肢上的镣铐,用破旧泛黄的床单一卷,将其束在胸前,手提柴刀,夺门而去。

这场寒雨依旧淅淅淋淋的下着,苏源便这样抱着阿妹,冒着雨,在街坊们复杂的目光中,向着后山奔去。

后山有座佛寺,名伽蓝。但云秦仙朝自建国以来,便一直崇道抑佛,再则雾州柴桑这座无名小山地处偏远荒凉,没什么信徒,让这座伽蓝寺显得格外茕茕孑立。

伽蓝寺是一座残破的孤寺,楼顶有尊缺了口子的青铜大钟,寺前有两株并不高大的沙罗树。

此钟无人去敲,但据说,这伽蓝寺曾被高僧留下过法阵,每及斜阳rì落,夜幕降临,幕钟便会自行敲响,钟声在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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