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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燕秋尔沉默了下来,脸上本就带着面具,思考的时候又垂下了头,青玦不知他在想什么,暗忖自己是不是不该把之前接客的事情说出来?

燕秋尔不知青玦所想,自己想完了事情,才又抬头对青玦道:“你这里有笔墨吗?”

“有。”虽是青楼,文房四宝还是会备着的,不说有客人偏好此道,他们白日里闲来无事也是要写写画画以打发时间的。

待青玦准备好了文房四宝,燕秋尔便提笔写了一封书信。

青玦站在燕秋尔的身后好奇地探头看着纸上逐渐呈现出的词句,大惊失色。

那是什么?是是是是情书?是情书也就罢了,为何是写给尚书令亲孙的情书?那位林郎君在平康坊里可是很有名的!不过他们不是在谈论左家吗?主君为何突然写起情书来了?!

这封情书燕秋尔一挥而就,行文之流畅简直是前所未有,放下笔,燕秋尔擎起那封“情书”反复研读两遍,确认无误之后,才吹干了墨迹小心折好。

“让人将这个送到尚书令府里,务必交到林谦手上。”说着,燕秋尔便将那情书递给了青玦,不放心地嘱咐道,“记住,定要交到林郎手上,千万不能让尚书令瞧见,听见没?”

“可……”青玦接过那情书,一脸的为难,“可主君为何要给那位写、写、写这种东西啊!”

“为何?”燕秋尔偏头想了想,而后笑道,“大抵是情之所至吧。”

情、情之所至?青玦惊呆了,傻愣愣地站在燕秋尔身后,茫然地看着燕秋尔带笑的侧脸,尽管那侧脸被一张半面面具挡住了,青玦还是能从燕秋尔的嘴角分辨出那淡淡的、平和的笑意,这笑意让青玦在一瞬间浮想联翩。

“我该回了,交代你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即可。待花月阁重新装潢结束之后我再来。”说完,燕秋尔依旧是利落地翻窗离开。

青玦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盯着手上的那封情书看了半晌,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主君喜欢男人吗?纵使主君喜欢男人又为何会看上林姓的那个浪荡子?那样只懂得寻花问柳的男人怎么配得上主君?这封信他可以不送去吗?

冲着那封信咬牙切齿一番,青玦还是将信收好,琢摸着明日该如何将这信交到林谦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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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燕秋尔受伤

循声望去,燕秋尔便看到两个陌生人一前一后地从左家别院的内院走出来,且神态自若,似是走在自家一般。跟在后边的人一脸和煦的笑容,温文尔雅,表情中透着一丝疲态。而走在前边的这人气势颇盛,眼中厉芒难掩,锋芒毕露的气魄可不像是商人。左家竟还有这样的人物?

燕秋尔用余光瞄了左一山一眼,却见左一山脸色发白,两眼中充满惧意。惧意?如果是自家人的话,不管如何敬畏也不会被吓成这样吧?不过也未必,浮生不就怕燕生怕得厉害吗?只是这左一山又与浮生不同。

浮生是个待嫁娘子,夫家确定之前她在燕府都是没什么说话的资格的,少了底气自然怕得罪了燕生,故而才那样畏畏缩缩,以求安然。可左一山是郎君,是得了左家家主授意,可以代表左家在常安城活动的郎君,为了给他造势,左家人待他不会严苛,因此左家之内不该有能将他吓到脸色发白的人。

莫非此人不是左家人?燕秋尔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答案,这答案惊得燕秋尔起了一层冷汗。他……该不会这么倒霉地碰见太子了吧?

“我在问你话,我为何要死了这条心?”燕秋尔思考的这瞬息之间,太子楚豫已走到燕秋尔面前,高大的身躯投下阴影,将十四岁的燕秋尔罩在里面,带着怒意的低沉声音震得燕秋尔有些不舒服。

燕秋尔后退三步,刚好到了一个不需要抬头就能看清对方面貌的距离,而后才开口说道:“此事行不通,阁下自是要死心。只是左郎君既然请了其他的客人来,怎么也不事先知会本郎君一声?”

“五、五郎君,这位是……”

听了燕秋尔的话,左一山刚要替燕秋尔介绍一下,楚豫就抬手阻了左一山,冷睨了左一山一眼,才对燕秋尔说道:“我非是客,算是半个左家人。”

燕秋尔一脸恍然大悟,向楚豫一拜,说道:“那倒是本郎君失礼了,登门拜访却未向主人见礼,失礼之处望阁下海涵。”

“回纥一行,左家必须要去。阿宁,将准备好的见面礼送与五郎君。”

“是。”一直没出声的左宁这才从随侍手上拿过一个托盘,端着托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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