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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西苑更加安宁吧。

“伯母这样说可就不对了。”说话的是燕生的堂妹燕双,老太太的侄女,其祖父便是助燕家脱离贱籍的那位将军,亦是燕生的叔祖父,“秋尔终究是男儿身,还能一辈子陪在堂哥身边不成?要我说啊,伯母真想要安心,还是得给堂哥寻个兰心蕙质的贤妻。常安燕府的后院也该有一位女主人了,不然日后的郎君们就都该如秋尔这般贤良淑德了。”

贤良淑德一词用在这里可算不上是褒义。燕生与燕生身后的几人皆是变了脸色。

燕秋尔依旧跪坐在老太太面前,表情未有丝毫波动。有关燕生的婚事,他们都已经商议三年了,只要燕生不点头,他们商议再多遍也没用啊。不过说来也奇怪,燕生为何总不娶妻呢?

老太太呷一口茶,慢慢地吞茶入腹,这期间不动声色地将燕生的表情收入眼底,而后才开口道:“双儿既然开口,那定是有了中意的人选,与伯母说说,是谁家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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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燕生坑儿子

“孙儿拜见祖母,愿祖母福寿康宁。”

端正地跪拜叩首,燕秋尔原本是不紧张的,这场面前世都走过无数遭了,他也已不是当年那个畏畏缩缩的少年,有何可怕?可实际上被一屋子二三十人用探究的视线扫来扫去,燕秋尔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起吧。赏酒。”老太太张氏披着一件纯白的皮毛大斗篷,一头银丝梳理得十分整齐。老太太抱着手炉坐在暖烘烘的炕上看着众人,虽是在笑,却有经历过大风大浪之后不怒自威的气势。

老太太话音一落,一同跪拜的十几个人就纷纷起身,有女婢送酒到面前。这十来个人皆是与燕秋尔同辈的燕姓子女,大半都是出自他们常安燕府,只有几个是随了母姓的分家子弟。按照燕家的规矩,他们于燕生一辈人之后前来拜见老太太,而在他们之后的,便是老太太的外孙们。

端起那酒杯,燕秋尔就几不可查地蹙眉。这酒是屠苏酒,每年年节时都要喝上一杯,可无论喝上多少次,燕秋尔都无法习惯它的味道。

喝过酒,也说过吉祥话,燕秋尔就随着燕齐一行走向燕生所在的方向。燕生身后有十个位置,是为他们准备的,最靠近燕生的自然是该燕齐这几个东苑郎君们坐的,以往皆是如此,然而今日却有所不同。

当燕齐走到燕生身边眼看着就要落座时,却得了站在后边的梁成的眼色,燕齐的脚步一顿,便满腹疑惑地让出了第一个位置,在第二个位置坐下。燕齐这一让,跟在他身后的燕元等人全都傻眼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也不好发问招惹多余的关注,只能一个接着一个地顺着坐下去,每个人都要向燕齐投以不解的视线,燕齐顿觉一个头两个大。让出这个座位又不是他的决定,都看他做什么?

燕秋尔一瞧见那空荡荡的首位就直觉大事不妙,赶忙晃到燕征的另一边,借燕征的身躯挡住自己,装作没看见那空位一般闷头往后走。

然而做了此番安排的燕生怎会放过他?好笑地瞧着燕秋尔掩耳盗铃般的行为,待燕秋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燕生才慢悠悠地开口道:“秋尔,走过了。”

燕生是头一次喊燕秋尔“秋尔”而非“五郎”,却是在这种场合。这称呼让燕秋尔无法装傻充愣,不得不停下脚步,垂着头暗自磨牙。燕生,你玩够了没啊?

燕秋尔深吸一口气,转头不解地看着燕生:“阿爹何意?”

燕生偏头睨燕秋尔一眼,微微抬手,在手边的一套茶具上轻叩两下。

燕秋尔愕然。本家没有会煮茶的女婢还是怎么着?这么严肃的场合,他喝什么茶?喝水不行啊?!而且竟提前准备好了成套的茶具,合着燕生就等着他来了?

“阿生?”

燕秋尔正愤愤地瞪着燕生的头顶思考着该如何拒绝,就听见老太太带着丝困惑的声音。燕秋尔赶忙收敛心神,笑容满面地上前取过茶具,坐在了燕生身后。再站下去他只会更引人注意。

“母亲,无事。”母亲开口的时机刚刚好,再晚一点儿,五郎怕是就要想出拒绝的借口了,虽不是应付不了,可他今日已应付了太多的人,无心再与五郎周旋。

无事?老太太会信他才有鬼!她自己生养出的儿子她会不清楚吗?燕生这孩子,看着闷葫芦一个,可这燕府里就属他的坏心眼儿最多,蔫儿坏蔫儿坏的。老太太的目光移向刚坐下的燕秋尔,瞧了半晌却没认出是谁,那眉眼瞅着极为陌生,她可不记得燕生那儿有哪个孩子拥有这般通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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