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但是他害怕,害怕他真的会死,即使再憎恨,再厌恶,他也无法将对方和死亡联系在一起。

有人叫了救护车,一向安静的住宅混乱起来,医生将叶孝慈抬了出去,送去医院。

苏楠挣扎著想起来,却被佣人按住,看著他们为难的神色,他不好意思再说什麽,只能什麽都不能做的躺著,惴惴不安的等待著。

叶孝慈没有死,送到医院幸好还及时,但是没有死,并不等於伤势不重,当佣人在卧室里照顾苏楠的时候,他独自在客厅,摔破了酒瓶,用玻璃碎片自残,割破了大腿动脉。

手术做了很久,他却没有在医院住上很久,据说麻醉药效过了之後,他大吵大闹的要回家去,医生没有办法。他有严重的神经衰弱,却还不到精神疾病的地步,之前住进疗养院也是出於自己的意愿,在没有任何亲人和朋友的情况下,只能尊重他的意见。

苏楠的伤也比想象的要严重,许多天都不能下床走动,佣人把他搬回了自己的卧室,将叶孝慈的房间腾出来,给同样受伤的主人使用。

苏楠没有乱跑的习惯,也没有力气四处走动,每天只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按时起床,吃下佣人送来的药物和食物,然後看书,去阳台吹风,无所事事的度过一天又一天。

他不习惯和陌生人交谈,经常过来送东西的佣人偶尔抱怨,他也只是微笑的听著,慢慢知道了有关叶孝慈的一些事情。

如同很多命运坎坷的艺术家一般,叶孝慈从小就有著过人的才华和不幸的身世,在尚未成年的时候,父母在国外因为海难双双去世。

叶孝慈拒绝了住进孤儿院,一个人过著孤独的生活。大学的时候他已在推理小说界小有名气,有一位比他年轻许多的同性恋人,是他最忠实的读者。

高中毕业後的暑假,恋人参加了学校组织的毕业旅行,然而回来的途中遇到了车祸,有许多人受伤,而他是唯一一个遇难的孩子。

他们本来早已打算,等一切成熟的时候,去国外结婚。

恋人去世以後,叶孝慈开始变的脾气暴躁,开始整日只与烟酒和写作为伍,开始用金钱购买各种漂亮的少年,企图让空虚的心暂时得到满足。

他很想要朋友,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寻找,而他爱过的人,又一个个的离他而去。

苏楠曾经无数次的通过望远镜,偷窥著叶孝慈糜烂的生活,却从来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过这样的生活。

当他拥抱著那些陌生的青涩的身体,将自己无法宣泄的感情投入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在想什麽呢?

他好象明白,却又不能明白全部,只觉得叶孝慈邪恶可怕的模样,突然间虚弱起来,不再那麽的令人畏惧。

他突然觉得他很可怜,觉得他只是一个敏感而茫然失措的孩子。

平静的生活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去,开学的日期渐渐临近,苏楠默默的作了决定,要离开这所房子,想办法独自生活。

他已经不再害怕叶孝慈,不再一想到他就恐惧僵硬,视他如恶魔猛兽。

他只是想等叶孝慈身体好些的时候再向他摊牌,不论怎麽说,对一个病人不辞而别,总不是礼貌的行为。

他也开始试著离开自己的房间,去更远的地方,就像一只被领回家的小动物,习惯了周围的环境之後,渐渐的放大了胆子。

叶孝慈的家很大,苏楠花了很大力气,才记住各个房间的位置,而在封闭的空间呆的久了,他也想出去走走,想上街去看看。

一开始警卫生硬的拒绝了,後来看多他不会花言巧语,只会苦苦哀求的样子,渐渐软了心,先是允许司机开车送他出去逛逛,後来又同意他自己出去。

只是每次出门,苏楠总能感觉到身後飘忽的视线,他知道他们还是担心自己会逃跑,害怕被主人责骂,不好意思给他们添麻烦,让他们为难,慢慢也就不再出去,需要什麽,只拜托佣人去买回来。

他也好几次想去和叶孝慈说话,表达自己的意愿,但是他康复的速度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缓慢,从医院回来了许多天,还是看见佣人买来各种有营养的东西,做好了送进主人的房间。

他站在门外偷看过,叶孝慈的脸苍白的吓人,表情阴郁,让他连踏进房间去和他打个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有一次,他站在门外,看著佣人推著餐车进去,车上摆满了褒好的汤和药剂,可是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出叶孝慈大声骂人的声音,然後佣人慌忙推著车逃出来,东西被打翻的到处都是。

「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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