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严清郎没有挣扎,仅是任由蔺舆风拉着自己走入廊中,一双眼死死地看着尧风不再有气息的躯体,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自那日之后,严清郎便被关回潮湿阴冷的石室中,没有冷言嘲讽,亦无人来看他,有的,只是四面石墙,和尧风那晚交给他的二胡……

问他究竟喜欢过尧风吗?他不知道,但是曾经在乎过,曾被感动过,不过……也只是曾经罢了。

那日他没有哭,反而在尧风死后显得更加冷静,或许……他只是在舍不得,舍不得一个爱他爱到愿意为他舍去性命的人死了,如此……而已。

严清郎轻靠着墙沿,闭目沉醉般地拉着二胡,宛若哀调般的曲子,越是惹人心伤,他的表情也就越渐冷漠,彷佛从一开始,他就是如此无情冷淡的人,没有什么能使他感伤,更没有人……能再度勾痛他心。

倏地,前方的墙忽然震动了下,没一会儿,蔺舆风便走了进来,上前一把夺过严清郎手中的二胡,将之狠狠的摔在地上。

「吵死了!每晚……每一晚!你都非得拉这首曲子吗?」他似乎是忍耐到了极限,竟然仅着一件薄衫便跑到这儿来,愤怒地扯起严清郎的衣襟吼道。

严清郎连看也没看蔺舆风一眼,便推开他弯身拾起那把二胡。

见状,蔺舆风简直气坏了,抓起严清郎的手腕便往外拖拉。

两人一前一后的步入落院内,尚未入睡的下人们,一个个好奇又疑惑地看着两人,只见蔺舆风脚步一停,便将拿着二胡的严清郎推至院中央。

「从今以后,他就待在这儿,要是谁听见他拉那把二胡,就禀报上来,不准给他饭吃,看他还有没有力气拉那把该死的东西!」语罢。他冷哼一声地甩袖离去,不再看向始终沉默的严清郎。

众人同情似地看了面无表情的严清郎一眼,随即转身回到房中,谁也不愿意去扶他一把。

严清郎宛若没事般地站起身,缓步走至池塘旁的树下坐着,任由冷风不停的吹打他,也抚去他心中残馀的痛楚……

几日过去了,严清郎也不再碰那把二胡,不是怕被饿上一两餐,而是他也该停止这番自虐般的举动,抚着二胡,只会让他想起许多伤痛,不如不碰,就不会再想起来了。

转眼一望,他来到千风楼的日子竟也过了三个月之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令他几乎忘却自己该做些什么、该想些什么,离开……才是他现在该想的吧?

严清郎轻扯了下唇角,静坐在没有人会注意到的角落,冷然地凝视着众人用着午膳。

「你不吃吗?这样可会没力气的呀!」一名和蔼的老者,捧着一碗还冒着热烟的饭菜递给严清郎。「快吃吧。」

严清郎看了眼老者,才伸手接过木碗,朝他轻点头表示谢意。

老者仅是呵呵地笑了几声,便走开身回到原位上坐着。

不疑有他的严清郎,拿起竹筷扒了两口饭,没一会儿,他看到有人走至他面前,嘲讽似地对他笑着。

「如何?这加了药的饭可香?」来人正是一向厌恶严清郎的夜风。

闻言,严清郎不禁放下手中的碗筷,渐渐绞痛起来的腹部,让他的脸色顿时发青。

「求我啊,跪下来求我我就给你解药,否则……不出半个时辰,你可是会死的喔!」语毕。夜风愉悦的大笑出声,引得其它人开始围上前观看。

「……会死吗?」严清郎也笑了,笑得好不开心,甚至比夜风还要开怀,勉力地站起身,便推开傻眼的夜风走出食馆。

夜风着急似的扯住严清郎喊道:「严清郎你……你傻了是不是?赶快对我磕头我就给你解药,不然你真的会死啊!」

严清郎却罔若未闻般地甩开夜风的手,捂着腹部往外走去。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死了也好,死了看你怎么去祸害其它人!」夜风气急败坏地朝严清郎大骂。

严清郎仅是冷笑了下,连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直接走入廊内。走至半途,他已经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总是冷冰冰的脸孔,也终于露出一丝痛楚。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了,他不是不怕死,只是纯粹不想这般狼狈的向他人低头,更不认为他真的会因为厌恶他,便要对他下毒手,看来是他错了,呵!没想到这条捡来的性命,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严清郎呵笑地搀扶着廊栏,脚步踉跄地不断往前走,想知道……自己还能够走多长的路才会断气,断气前……又能看到谁,很有趣不是吗?这可不是平常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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