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大人说错了,姑娘离开扬州已是六年头上了,”邹氏轻笑一声接了口:“可御物传至宫庭的消息却是在三年前,”

“老爷其实是不愿看到她这张和她母亲类似的一张脸!”邹氏略带得意地看看黛玉:“因而连过年过节也不会将姑娘接回来。”

黛玉如站在雪地里,又似站在烈火中——邹姨娘的话,她竟然有几分相信了。

可是,眼光透过被风吹起的帘栊,黛玉又下意识摇摇头:不会,母亲像仙子般,那样龌龊的事母亲恐怕连看都不愿看到,又怎会亲力亲为呢。

“所以你就向督查院递交了那份揭举书,”水溶的目光又变得疏离,一抹微笑紧跟着出现在他那娴雅如玉的面容上:“只是为何会在三年后,而不是宝物乍一出现之时呢?”

“理由有三!”邹氏看水溶一眼:“其一虽说琅儿去了,夫人她也遭到了报应;其二纵使她身为林府正室、国公府的小姐,老爷也没有容忍她的不端;其三呢——,老爷连亲身女儿都肯舍,我作为一个女人夫复何求?”

“只是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老爷他又起了舔犊之念,身子一天天的虚弱下去不说,竟开始念着他的女儿了。”

“我气不过自然要数说几句,谁知他竟然一下子翻了脸,没有什么理由的就将我关到了这个如牢笼般的园子里,”邹姨娘眼圈儿红了,但却没有眼泪:“这还让我怎么容忍?”

“就为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你就怀恨我的母亲,揭举我们林府?”黛玉已站稳自己的身子,不置可信的看着邹氏:“你真的是琅儿的亲生母亲吗?”

“琅儿就是我的一切,你一个连翅膀都无法挥动的雏儿又知道什么?”邹氏打断黛玉的话:“你们林府对不起我,就休怪我无情!”

“如夫人,事情的原委本钦差已知道了,”水溶等邹氏情绪平稳了,方缓缓道:“你可知道那批御用之物藏至何处?是林瑾瑶带了去还是被林府藏起来了?”

“应该是被瑶姑娘带了去,”邹氏的声音恢复平静:“做这件事我并不后悔,老爷大约已猜到是我了,难得他尚肯留我到如今。现在我已将全部的事说了出来,就再没有牵挂了。”

“裘良,钟英,咱们走吧,”水溶不语,抖抖袖子站起了身。钟英忙先行将帘子高高挑起。水溶便出了那耳房的门。扑面而来的除了寒气还有那沁人的梅之幽香。

“大人,其实我觉得你已对林府手下留情了,这让我很不满意,觉得我的所作所为都白费了力气,”邹氏看了看依旧倚墙而站的黛玉执帘说了这样的话。眼前,水溶翩翩的身影已融入那皑皑白雪之中。

“只是林府的灾难并没有完,应该是刚刚开始吧?”邹氏又不解气的加了一句。

水溶并没有回头,甚至连步也没有缓,只是他的心中却有异样的情愫在攀升,既奇异邹氏猜测之准确,又觉自己的内心生了一丝迷茫:女子和小人,果真难养么?

世事如棋,奈何我在局中

邹姨娘缩回了身,水溶几人的脚步缓了下来。

“爷,这个女人说的是真话么?”绕人鼻端的梅之香气,混着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钟英抬头看着水溶——对方沉静的双眸看不出一丝情绪上的波动,只是较往常更深幽了些许。

“如果你们问的是林如海的家事,我会说‘不清楚’,如果是问我那批‘御用宝物’的去向,我却相信。”水溶不急不缓的答道。

钟英点点头:“我跟爷的想法一样。”

裘良却皱起眉头:“对那宝物的说辞我也相信,但对邹氏前面的话,我却觉得她相当偏执!”

闻言水溶和钟英同时向裘良看来。钟英面上浮现揶揄的神情,水溶却依旧的波澜不惊:“哦?也是。”话毕眸子却闪了那么一闪。

裘良立即感到面上有些热,便不自觉将目光看向周围的红梅,又觉得不说些什么有些难为情,便用手触触身旁的一株老梅:“这花开得相当热闹啊。”

冷不丁的一句话,钟英憋不住笑出了声,那笑颜和他的锐利眉目十分不相称。水溶却将眸子注视裘良片刻:“确实。”

裘良更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便有些恼恨自己的多口。

却在此时:“钦差大人,”身后传来黛玉隐含急切的声音:“暂请留步。”

三人互看一眼收住脚步:黛玉煞白着脸从方才的耳房方向绕了过来。

“林姑娘,可是想询问我们对那邹氏所谓‘真相’的可信度?”钟英见水溶只是停了步,并不说一个字,而裘良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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