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1/4页)

“紫鹃,帮我压住王爷的胳膊,别让他乱动!”黛玉看紫鹃一眼,害羞之意更甚。

紫鹃也有些不好意思,但生来即是人下人,便有很多不得已,便依言上前。

“不必了,我不会乱动!”水溶本是闭目,闻言漂亮的眼睛再度睁开。紫鹃发现里面尽是排斥和难掩的愠色。

见状紫鹃忽然有些想笑,但哪敢!于是飞快的看姑娘一眼,然后识趣的轻轻往后退了两步,同时自嘲:那让自己进来做什么!

“既如此,我就试试,”黛玉猛想起水溶十分顾忌别人接触自己的身体——自己方才和他的接触是作戏,他不愿让另一人也掺和进来吧,黛玉边想边执起刀子。

需要说明的是,黛玉本性其实是一个十分善良的女子,她从来没有动过心思去伤害任何一个自己喜欢或不喜欢的人,若让她选择,在某些情形下,她甚至愿意以自身安危换取他人的平安和康健。当然这样的人极少,近些年除了贾母恐怕唯一让她动过此念怕就是宝玉了,可如今,看着水溶的伤口,她竟再次产生了以身替之的想法。

可想归想,黛玉情知那情形不会实现,目前唯一依靠的只有自己。于是手虽颤也只得勉为其难:“请忍着……”边说边用一手扶住伤口旁边,另一手则缓缓以刀尖儿去撬那利器。黛玉心中明白:只要撬出一点点,就能用手□。

水溶一声未坑,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只是随着刀尖的转动,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滴了下来。一会儿功夫衣服就被汗水打湿了。可他却不作声,他能觉出那抚在自己肩上手的颤抖,也能觉出那刀尖儿的颤抖,他不知道那是黛玉关心则乱,只以为是姑娘家天生的胆怯——,但纵如此,他也不想换人来为自己消除这或许错误的决定。他不想别人碰触自己。

而黛玉已然瞥见水溶的隐忍,她也滴了汗,滴的并不比水溶的少,那汗珠顺着她如含烟的秀眉滴到她的脸颊上,又滴到水溶裸*露的肩上,于是她的手更颤,几乎握不住刀,无奈她索性停下。

“加快动作,不然我会支持不住。而且慢下来疼痛也不会减少一分。”感觉出黛玉的异样,水溶的声音痛得有些变调。但还是力持平静。

黛玉看了看水溶的眼睛,为他的忍耐而感佩,看一眼水溶已将下唇咬破,便有些痛恨自己的‘软弱’。是自己的畏首畏尾让他吃了更多的痛。情急这下忙呼唤紫鹃:“端盆水,拿块儿帕子来!”

此时紫鹃显出机灵,很快将水端来:“姑娘,用你的帕子吧!”边说边从枕旁将黛玉常用的帕子取出,浸了水,然后——,递于黛玉,她可不敢再去触水溶的霉头。

无奈黛玉只好亲自将帕子递过去:“请张口。”

水溶抬眼看了看黛玉,不动声色的张口咬住了手帕。那帕子虽浸了冷水,但香味儿依然存留。水溶垂目间尚能看到那淡雅的紫色,和一角绣有的数片桃花花瓣儿,不是整朵,是一瓣瓣的,飘零有些凄凉的感觉。水溶忽然心里有些痛,那痛似能盖过皮肉之伤……,此时紫鹃又另拿了黛玉一块儿帕子,新绞了水递于黛玉。

黛玉有些犹豫,但仍旧接过,又怕紫鹃笑,便白紫鹃一眼。紫鹃低眸,装未看到。黛玉便含羞去为水溶拭那额上汗珠——水溶本垂着目,却感到有柔软的绢质物拂过自己额和颊,便下意识睁目,眼前是女子尖尖的十指,手形好看,如玉琢成。那窄窄的袖口上,是熟悉的绿萼梅……

水溶震动,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伤势不是不幸,而是老天给自己的变相奖赏了。于是他竟有些欣喜自己的这场意外之灾,欣喜在这个寂静如水的夜里,有这样的女子与自己相伴,为自己解除这难忍的痛苦——夜已深!

同一时间,另几座宫殿也如重华宫般灯火通明,钟秀宫就是其中一座。此间的主子正是深受圣宠的吴婕妤。不知如何,她竟也选择了在这雪夜里远离卧榻。不过她的身旁,并不是妹妹吴月蘅,而是另一个女子,赫然正是丫头锦儿。

“现时也没别人儿,你就不必那么辛苦站着了,”吴婕妤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轻柔云衫坐在一扇玻璃屏风前,随手翻看着一本诗集,那神情说多娴雅就有多娴雅。但说虽说,却连头也不肯抬:“特意将你唤来,就是想问一问,你姑娘到底是作何想——,本宫不信她真的肯放下那北静王爷。”

锦儿仍旧如出现在北静王府般机灵:“回娘娘,就如您所说。姑娘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她若肯丢开,也不是姑娘了。”

闻言吴婕妤笑将起来:“我猜就是如此!她何必不承认,——前日从重华宫回转后,不知犯了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