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1/4页)

忠顺当时就气炸心肺,奈何不便透露身份,便憋气离开。终于得了一个机会,本月借元春之死,寻了贾蓉一个国丧其间,身为至亲本族尚不守圣意的罪名,将贾蓉解到了大理寺。一时急坏了宁府上下。

贾珍百般托人无效,心内更是没有主意,便一味的象只无头苍蝇般乱钻。

还是贾母看不过,将他叫来好一顿申斥,完毕指点他去求王夫人之兄王子滕。

王子滕满口答应,只是不肯收贾珍送来的银两,笑推:“你我亲戚,如何见外——,这样岂不是让旁人笑话外道么?”说的极好,只是并不见行动。贾珍气极便不免在贾母跟前碎嘴说叼。闻言旁边王夫人面色便有些难堪,待细想兄长性情,也不好说些什么。

贾母无奈,方命贾琏过北静王府来求水溶。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钟英站起笑道:“若说令侄也太荒唐了些,不说别的,这贤德妃也是他的长辈,自己人尚如此,弗论别人,怪不得忠顺王爷敢如此。

他原占着理儿,这事在皇上面前也是令侄的不是”

贾琏早知钟英乃水溶重用之人,所谓的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且钟英品阶本高着自己,便有些气短,无奈强笑:“谁不是这样说呢,终是年轻人,血气方刚,他心里却是敬着贤德妃的。”

“若让琏二爷空跑一趟,怕对不起两府的情谊,且又隔着王妃这一层,”钟英眸内现出讥诮,口中略做停顿:“说不得钟英只有尽力,谁让王爷将此事派于了我。”钟英再请贾琏钦茶:“且等两三日,必使令侄毫发无伤的归府。”

贾琏便知对方乃端茶送客之意,心中虽难堪面上含笑:“就知王爷不会推劝,如此有劳钟大人了。”说完告辞。钟英略做挽留,便着小太监送出。

贾琏边走边想:北静王府,果是于众不同。只是不料我今日竟受此冷待,那水溶不只不见,连他一个劳什子武官也这样狐假虎威。

他却不知,钟英所做种种,皆是瞒着水溶——,不是他对水溶不忠心,相反是忠过头了,他一直忘不了当年扬州城巡盐御史府,那位林姑娘、如今的北静侧妃是如何堂而皇之的将那枚玉佩据为己有,已至差点儿连累所有人的情形。以至于到后来,自家王爷又因将林府放了一马而差点儿中了忠顺之子奸计的那一幕。

往事历历,钟英早对黛玉不满于心。

只是,她是主子,钟英没有办法述说些什么。

以至于现在,为了她,王爷又不惜辞掉吴太傅家的婚事。钟英边走边想:病病歪歪,一阵风就能吹倒,怎么看这林王妃都有着让人嫌弃之处,她哪厢能强过那如芍药笼烟般的吴姑娘呢。

思至此处钟英心内一颤: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背后排歪起人来了,自己到底是记恨三年前的事,还是为了王爷对吴姑娘的不肯接纳呢。钟英不由替吴月蘅不值——,钟英谁都没有说过,当年从太子手下救出自己的,并非吴婕妤本尊,而是吴妃的妹妹,她不过是生了个巧法,借用她姐姐的名讳罢了。

钟英低下头:再说了,纵无吴姑娘救命之恩,就凭这林王妃在贾府这样的染缸里呆了这么些年,再清洁的女儿也会被浸染了,何况她根本就称不上多么让人叹服呢。钟英站定看着晓云轩方向思道。

他决定将贾蓉的事拖几天再说:钟英当然不敢自作主张,他早从水溶话里话外猜到,王爷纵是帮贾府,也不会帮得过于彻底,也不会让贾府继续逍遥下去。

那么,并非是钟英不肯出力。钟英看着冬日难得的暖阳悠悠思道:只要能瞒住那林王妃即可。

只是,水溶也好,钟英也罢,他们依旧低估了黛玉,或者说他们低估了贾府,能在本朝屹立近百年不倒,贾府自有他的生存之道。

纵贾府如今日趋衰败,有些人却依旧是人中之精,例如贾府中精明强干的王熙凤,例如姑娘中心上嘴上都来得的三姑娘探春,例如眼看要成为荣府宝二奶奶的薛氏宝钗,哪个也不是单纯表面上的那一点东西。不过,另有一个更是其中翘楚,那就是贾府最德高望重的老太君贾母。

她送黛玉东西,果是有穿的有戴的。黛玉大多都很喜欢,当然做为北静府的侧妃,黛玉的这些东西只有多的盛不下,奈她素性喜欢别致,水溶又因初始的别扭不肯在这上面多费心思,是以大多衣饰不为黛玉所喜。今见外祖母送的东西可心,便带笑看紫鹃整理。并不多,衣服也就三、两身,首饰也那么五、六件儿,黛玉都亲自瞧过。

独有一样,黛玉让紫鹃停手:那是两枝宫花,十分眼熟,堆纱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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