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1/4页)

花拂柳的穿过由鲜花和芳草铺就的天下第一园,一径往重华宫而来。

边走边思:难得当时华阳肯为了我留下,只这番情意已超过姑嫂的极限了。心中感动之余,未尽的往事再次闪现在眼前:

先是水溶沉静中带一抹复杂神情的面容,他捉着自己的手轻声道:“王妃,我现时很后悔,悔不该任着性子让你一起到这虎狼之地来。不想今朝会受此牵制——,真怕连累你。”

黛玉则犹疑道:“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为何在这个时节,倒要你这样身份的人巡什么边——,要那些兵部的人作什么?”

水溶苦笑:“敢情你不知,咱们京都自是歌舞升平,人们也算安居乐业,可知边疆已是战火纷飞,战事已愈演愈烈了!——不只北面儿的胡兵犯境,西边儿也有西洋的小国,叫什么真真国的也图谋咱们天朝的奇山佳水、雕梁画栋呢!”水溶看着黛玉:“叔皇说北疆的兵力不用担心,因是水涣坐阵,本是我父王的原班人马,大家自是齐心;唯担心西边儿——,当年西平王征西,旧部尚存多半儿,若由他去最好,只是他年已过半百,只怕沿途劳累,到时难助军威,特使我往西部边疆巡边去。”水溶边说边垂下双眸:“于国,我为臣子;于家,我是亲侄,岂能不允?叔皇命我即刻前往兵部,点齐十万精兵,连夜向西进发,你我……,大约有一段时日不能相见了!”

言毕,水溶伸臂将黛玉揽在怀内,在黛玉耳边低语:“等着我!”

黛玉被这突其不意的消息震惊,一时也不及挣扎,因而由着水溶抱持自己,良久方回过神来,低声道:“偏又是这个时节,三日后就是你的生日,又到了年跟前……,”还不及说完,便听门外传旨官尖细的声音:“请北静王爷移驾,皇上的旨意已到兵部了。将士们已在北城门静侯。”

水溶便依依不舍的松了黛玉:“勿须担心,你好好的在家里,不久后我便回来。”

走了几步又返回身:“至于你外祖家的事,我已向叔皇求了情,他虽不肯过份宽恩,却允贾、王、史、薛四府男丁以充军罪名奔赴疆场——,那时只要他们中有任何一个立下些微军功,我便有能耐为他们谋个翻身。”

黛玉感激:“多谢王爷仗义执言。”

水溶皱眉:“你我夫妻,何至于此!”

“至于那些女眷,暂和一些不够参军资格的四府老弱人等一起羁押在狱神庙,”水溶笑慰黛玉:“我已托了南安郡王,他是我的准妹夫,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她们的,王妃只管放心。”一面说,一面举步往外走,至门口却又回头:“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黛玉怔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摇了摇头,水溶面容顿现失望,但并未说什么,回头又行。

见水溶就要转出,黛玉终忍不住出声:“其实是有的。”黛玉的声音极低,她想:听到的大约只有自己吧。

但水溶却偏偏听到了,黛玉见他不可置信的回头,——于是黛玉别无选择幽幽的声音:“这是我早想说的话——王爷,能否请你应允我,在男女情爱上,只对我一个人好。”

黛玉鼓起勇气看着水溶的眼睛:“我现下说这些也许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忍不住,我想说的是‘若你哪一天做不到了,或根本不想去做,请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黛玉说完这些话,脸已红到脖子,这是她在太后明确向自己表明吴月蘅的事后自己心内真实的想法,若不是面前的分离,黛玉尚没勇气讲出这些,可现在水溶要离开了,那么,在此时说出会避免很多的尴尬吧。黛玉颇有些自欺欺人。

水溶一下子笑了起来,黛玉看到他的眸子在寒冷的天气如春花般绽放,他大约想再走回来,然屋外传旨内侍已在连声催促,于是他只来得及向黛玉传递一个眼神:一个饱含着喜悦、欣慰、还有诸多情意的眼神,他说:“爱妃,等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等着我。至多两个月,我便回来陪着你。”

黛玉的脸更红了,她有些不敢看水溶:害羞是一部分,不舍却占了大多数。

以至水溶走后她方想到:自己不只没有向水溶说些关心的话,甚至没有过问他的衣物,没有叮嘱他一路当心。

雪雁看出黛玉的心事,进来悄悄劝道:“姑娘,勿须挂心,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静王爷,且年少有为,一定会平安如期归来的,那时,说不定能赶上姑娘的生日呢!“

闻言黛玉低了头,心内却道:但愿!

然而,水溶却一直没有回来,他留给她的印象还是辞去慈宁宫前那透着无限情意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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