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 (第1/4页)

“写给谁的信?”他不解,俊眉微蹙,面『色』阴沉,突地紧握茶杯。

“当时只想到这是坏了官府的规矩,不曾细看,当场逮着了都是立马撕碎了,渐渐的就她就不写了,也有人说看到她趁着吃饭的时候在写,想来时间一长,她也找不到写信的纸张,再也没有见过她写信,也不曾在她身上看到有那些信,或许是撕了,或许是藏了。官府她们是绝对出不去的,所以绝不会托人送信的。”赵嬷嬷说的仔细。

赵嬷嬷的回忆,却依稀让他见到崇宁,她瘦小的身躯蹲在墙角,借着皎洁冰冷的月光,写着信,泛白的宣纸,被墨汁浸透,她低着头,他无法看清她此刻的神情。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崇宁那样爱慕王爷的女人。”

他蓦地睁大阴鹜黑眸,他永远也忘不了,她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是一边微笑,一边落泪的。

他紧抿着薄唇,只因冷漠的神情,更让他看来高高在上,无法亲近。

心,不知何时开始,变得纷『乱』。

“到这儿的姑娘,一开始都会有些念想,毕竟都是大户人家出身,总也有希望等待谁来解救,可是日子长了,也就麻木了。”赵嬷嬷坦然,对于她们的绝望,她也是见惯了,穆槿宁绝不会是她带过唯一一个宗室女子,若不是秦昊尧问起,她都不觉得那一年,曾经发生过有别于历年来的事。

她当年写的信,心中期盼的获救,是在一日日的等待消磨中,最终化为灰烬?!

想到此处,他的面『色』愈发阴郁难看,嗓音低沉冰冷,话锋一转,“当年她身边没有什么蹊跷的事?”

赵嬷嬷径自沉默了半响,最后才拧着眉头说道:“并无蹊跷的事,只是……。每年新来的官婢,都会有一两个受不了自尽的,来了半年,有一个叫莲华的女子趁着其他人睡着了,半夜撞上柱子死在屋子里。她们醒来的时候,看到满地的血,个个吓坏了,个个都在哭,唯独郡主一滴眼泪都不流。”

别说熟悉的人转眼间死在自己眼前,崇宁在京城生活的十五年,养尊处优,怕是连血都不曾碰过。听到赵嬷嬷的描述,却更是令人惊痛。

手中的茶杯,蓦地传来细微的破碎声响,一道隙缝,已然从杯座裂开,他猝然松开手掌,瓷杯坠在桌角,碎成两半。

她搜罗了那一年的所有记忆,见秦昊尧面『色』森冷,压低嗓音,徐徐说道。“这是我记得最清楚的事了,往后,并无特别的事情发生,官府的生活虽然苦闷压抑,也总算平静。后半年郡主鲜少犯错,一年刚满不久,京城传来旨意,她不再是官府的奴婢,成了庶民,便顺利离开了。再后来,就不知她到底是在何处生活,再见郡主,也是前几日的事。”

“赵嬷嬷,你不会对本王有所保留吧。”秦昊尧冷笑一声,不羁的笑意扬起,却更让人心生警惕。

“不敢。”

赵嬷嬷直直望入那双黑眸之内,神『色』肃然,并无闪烁其词。她活了几十年,回京城也不过是落叶归根,没必要给自己找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以眼神示意王镭送走赵嬷嬷,书房之内只剩下秦昊尧一人,他径自沉溺在思绪之中,赵嬷嬷说她在官府素行良好,也很难有接触外人的机会,难道是在搬到鸣萝之后?可惜,一切线索,却在鸣萝全部被抹去。

在她典当芙蓉图的典当铺附近,因为她隐姓埋名生活,甚至鲜少有人记得她的存在。

他想要得知的,依旧遥不可及。

但无意间知晓她在官府的生活,偏偏又给他带来更复杂更沉重的情绪,他始终无法忘记,她在马背上的释然笑意,虽然笑容很浅很淡,却是发自内心的快意。

那种快意,居然感染了他,像是一种毒『性』的花香,渗透到他的皮肉之中,仿佛再过些日子,就要腐蚀了他冷硬的心肠。

冬日的暖日,总算在没有风的时候,带给人些许暖意,穆槿宁正在这一天,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手下是还未完成的一副绣图。

这几年她才发觉,刺绣比很多事,都更能磨练一个人的耐『性』,还有容忍。

她专注于绣图的时候,不知不觉琼音已经端着茶水走到她身畔,她离开皇宫到王府,也就几日的功夫,却已经不再陌生,做什么事雪儿教了一遍,就有模有样的。

穆槿宁不曾抬起眉眼看她,端起茶杯,淡淡说了句:“看你的身手,就知道你学过武。”在阻挡李夫人的时候,穆槿宁就察觉到,琼音的身手敏捷,她窥探到了端倪,这两日也亲眼看到雪儿失手打翻的碗碟,琼音不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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