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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解忧公主 第十九节,剧变

傅介子和车护闪身到一旁的曼陀罗地,傅介子有些紧张,但是车护将军却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还低声道:“国王经常在这个时辰来祭拜王后,有时候可是待一小会儿,有时候却是一待就是一整夜。”

傅介子听了不由暗自吃惊,国王的这种心情他是知道的,当年在殷茵过世之后,他也曾整日整夜得对着殷茵的遗物发愣,穿不知冷暖,食不知甘味。

如此说来,国王对王后用情之深,可见一斑。

但是,车护将军如何知道的呢?傅介子看车护将军熟稔的动作,想必他也经常来这里吧。

从曼陀罗的花丛中看过去,国王苍老的身影从花丛那边的小径过来了,背也有些佝偻了,手里面拄着根拐杖,孤身一来过来,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带,走几步就忍不住捂口重重得咳嗽几声,整个人都似在瑟瑟发抖。

傅介子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国王是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了,也不由蹙眉一阵,大半年前,国王虽然说不上强壮,但至少还显得清健,但是这悠悠半年时光,这一代君王竟然苍老如斯!

国王晃晃悠悠得来到曼陀罗花丛前面,从花丛的旁边吃力得搬过来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搬了两下居然没有能搬动,国王苦笑一下,既而摇了摇头,一手拄着地,居然席地坐了下来。

对于常人,这或许再平常不过,但是国王是一国之君,从小的礼仪教养,使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车护将军见了也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眉宇间印着深深的忧虑。

国王席地坐下,又重重得咳了两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一个人喃喃得道:“凤儿,我又来看你来了。现在两个儿子都不在,你也离开了我,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大神巫已经给我算过了,今夜便是我来见你的时候,到时候,我们两个人不必再操心国事,不必为楼兰的存亡担心,管他什么汉朝人、匈奴人,我们都不管了。你说,这样的日子该是有多么舒服?”

国王说着又重重得咳了几声,咳着咳着似乎越来越厉害,傅介子看着不由有些担心,果然过得一下,听得国王的咳嗽声音有异,傅介子知是咳出了血来了,看国王拿出手巾来擦的样子,傅介子知道自己猜的是对的。他对国王并没太大的好感,特别是对王后处死一事上面,但是医者底性,也不愿意看着国王如此模样而无动于衷。想了再三,傅介子还是没有上去,自己和车护这么来,怎么说都是有行刺的嫌疑,而且要是让国王知道车护将军暗恋着王后,这个苍老的君王虽然时日无多,但仍是可以杀人的。

国王喘息了一阵,道:“看来,大神巫说的不错,我确实是过不了今晚了。凤儿,你如果真的还关心我,你一定要保佑着我再多活些时日。”听了这句话,傅介子打心底升起一股厌恶,这个国王害死了王后,这个时候自己到了油尽灯枯之境却是如此贪生怕死,敢情说了半天,前面说的都是假的,只有这一句话是真的。

车护将军听了也微微挪了下身子,显得有些异动。

只听见国王又道:“凤儿,我们的儿子回来了,嘿,我还没有死,他就迫不及待呼。凤儿,你如果真的关心我,你一定要保佑我再熬上几个时日,我已经派了使者去汉朝放尉屠耆回来,等到尉屠耆回到楼兰,我死也就放心了。凤儿,安归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向匈奴许诺了很多条件,昨天又截杀了安息去汉朝的使队,他会毁了我们的国家的。凤儿,我们的儿子怎么能这么做?他的父亲和叔叔,虽然也有争执,但是何时做出过有损楼兰的事情来?”

国王说到这里几乎咳得背过气去了。傅介子听了心里面百味陈杂,看来安归王子已经撤底投靠了匈奴,更重要的是,安息王子截杀了安息来汉朝的使队,这会是谁呢?还有,苏老爹的商队会不会与他们有关?

车护将军似乎发现傅介子在这里听着对楼兰有些不妥,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做什么说什么都迟了,只能等国王把话说完。

国王道:“现在匈奴的使队像是看出了我快不行了,就屯在楼兰不肯走。只有等尉屠耆回来,我才可以名正言顺得把王位留给他,凤儿,尉屠耆的本事远没有安归大,可是安归他太危险,会把我们楼兰陷入生死存亡之中,我们的国王不需要有多大的本事,但是做事一定要稳重。安归他做不到。”

傅介子听国王如此说,心里面陡然升起了一丝的希望,看来国王还是希望和汉朝修好,而且已经派出了人去汉朝请尉屠耆回来继位,如果尉屠耆继承了王位,那么对汉朝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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