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 (第1/4页)

这是一场赌上生命的轮盘赌。命运之神既然已经掷下了骰子,那么,就看谁能抢到那个鲜红的“6”字了!

——加斯科因带着对对手,对同伴,甚至对自己的讥讽,恶意地冷笑着。在这恶意的冷笑中,他出手了。

锯齿刀露出白森森的犬牙,贪婪地噬向苏萨的脖颈。

锯齿刀是一种比较棘手的武器。除了它的外形令人莫名地觚觫不安外,它还能劈能砍,能削能拖,只要被它沾上一点,怎么都得付出点代价。加斯科因手中的这一把,在它的利牙下葬送的生命,恐怕没有几十,也有十几条了吧?锯齿的刀刃因而愈发锋利,即使沾满了凝结的血液与模糊的人体组织,也无法掩盖那刺目的寒光。用尽劲道破空劈来,竟带着鬼啸一般的锐音,令人毛骨悚然。胆小一点的,恐怕还没交手,先被吓瘫了。

幸好苏萨不属于胆小的一类。背水一战的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沾染这种奢侈的情绪。他现在的心头,占据了所有空间的,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拼命!

拼命。首先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然后不把别人的命当命。完全排除了对性命的计算,不讲任何防御,全力以赴投入到进攻中去。这种近乎无理的战术,却是最利于两三个人之间的最后决战。不是胜,便是死。没有必死觉悟的人,往往在这样的残酷较量中轰然倒下。

——梅申克便是为这条真理所作的又一条例证。

没有人能在双手大剑已经完全挥出去之后还能硬生生收回来的。即便是战神也不能。

梅申克和苏萨的攻击几乎是同时作出的,苏萨取他的左颈,他取苏萨的腰胁。苏萨的铁锤较轻,速度较快,肯定能抢先击中他的左颈。然而,他横扫的大剑也会在那之后的半秒之内,将苏萨拦腰斩成两截。苏萨是避无可避。

然而,这个愚蠢的牺牲者,在两败俱死的那一刹那,却脑中“轰”地一声,被死亡的恐怖兜头砸蒙,生出了保命的念头。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右侧一倒,拼命地用双手牵引着大剑滑向斜上方,徒劳地去格挡速度比他的大剑快将近一倍的铁锤。就像一件物什突然砸向我们头部,我们本能地偏头闪避并用双手遮挡在眼前。

然而,铁锤的来势快过了梅申克的思维,更快过了梅申克的大剑。六棱铁翅尖啸着,仿佛毒蛇的闪击,以视线都无法追及的速度,又快又狠地一头楔入革质的颈肉。

噗——

只是轻微的一声响。梅申克的目光却在那一瞬间乍地暴涨,仿佛星辰的爆裂,绚烂耀眼,然后,迅速黯淡下去。

加斯科因的攻击也在那个时候袭体而来。

苏萨来不及将战锤抽回,眼看就要伤在加斯科因的锯齿刀下。

这时,突然——

当地一声,一柄手斧挡住了加斯科因的锯齿刀。

是吉诺拉。他突然从苏萨身后贴地滚出来,及时救下了苏萨。

梅申克左颈一大片血光喷溅而出。苏萨低头闪过梅申克脱手而飞的大剑,用力一扯铁锤,顺势向后一退,跳开了加斯科因攻击的范围。

梅申克的躯体这时才“扑”地一声,仆倒在地。脖子扭曲成奇怪的形状,血肉模糊的伤口处还不断地有一小股一小股的血液涌出。他的喉咙里发出蛇一般的咝咝的声音,似乎是努力想说些什么。然而,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就这么不甘心地死去了。

“嗷——”

没有怜悯,只有愤怒;不是为同伴的死而愤怒,只是为自己一次次地错失有利形势而愤怒。怒火燃烧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尤其是当他看到吉诺拉从地上爬起来,笑嘻嘻地用腰间的汗巾包扎右臂伤口时,被欺骗的愤怒袭卷了加斯科因的全身。他简直要被气疯了。

眼前并肩而立的这两个小子,单独应付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加斯科因都觉得是轻而易举。但两人联起手来时,其力量却不能以简单的加法来计算了。

一想到这点,加斯科因的身体就如同酒精被点燃一般,一下子从脚板炽热到了发尖,每一根手指都因莫名的兴奋而轻微地颤动。他的嘴角怪异地拧出了莫测的笑意。

“好!好!好!”

加斯科因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过奖。过奖。”吉诺拉也回了他两声。

“好小子,原来你没死啊。”苏萨目光仍死死盯着加斯科因,嘴里却对吉诺拉说。

“老鼠都会诈死。我偶尔玩一下重伤,不可以啊?”吉诺拉还有心情开着玩笑,完全不把对面的强敌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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