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 (第1/4页)

辈都指望你过几年能在朝廷中有一个位置,你却偏把大好前程轻掷,听到消息时,族里的长辈,都气得不轻,偏偏怎么问你,你也不说原因。”

卢东篱笑笑摇头:“所谓一入龙门,平步青云,所谓一考中功名,即刻出将入相,参与国事,得到重用,其实真的不过是戏文闲谈罢了。真到了官场里才知道,那个地方最讲资历,幸进之门难开,也不应该开。我做了三年翰林,从七品升到从五品,也算是升官神速了,我时常应召入宫,多得圣上赞赏。但圣上决不会问我国事,也不会提升我地官职到足以参与国事的地步,若圣上真下这样地旨意,朝中也有的是大臣拦阻反对。其实换了是我,也一样会反对这样地人事升迁。”他微微叹息道“你们在远方村镇,看我无限风光,又哪里知道,我的差事,其实只是会会文书,发一些例行的诏令,如表彰某地节妇,或传旨奖励一些官员罢了。连参加朝会的资格都没有。说是翰林待诏,其实真正重要的诏书圣旨,自有大学士去起草,与我没有半点相干,我每天的差事,不过是到衙门打个转,办点闲散公务,然后回家等着皇上偶尔的传召。”

他微微苦笑:“不错,我的应制诗做得好,我陪皇上饮宴,游园,弹琴,闲聊,这等帝王清客我再多做上几年,自然升官,朝堂上总会有我一个位置,然后再一步步升上去,但是,这样久在云端深出,不知民,不懂经济实务,就算高居

亦不过是个皓首穷经的腐儒罢了。”

风劲节定定望着他,眼神竟带点嘲弄:“所以你放弃那大好前程,偏偏要下到地方上,辛苦地办实务,操心劳力不讨好,就是想真正为百姓做点事?”

卢东篱苦笑一声:“这原因自然是有的,但不是全部,其实我一心想到下面来为官,还有一部份原因是,如果这翰林再做下去,我怕真是要穷得上街要饭了。”

卢东觉更觉不可思议:“怎么会呢?大堂哥,你的官俸足够用了啊,皇上不是还常有赏赐吗?”

卢东篱叹息:“就是这赏赐要了我的命了。东觉,你以为皇上赏人全是金子银子一大堆吗?真当国库是座金山了。皇帝赏赐也不过是一个意思,图的是那份荣耀体面而不是财富,我们这些翰林得的赏赐,通常是几枝笔,一盒上好的糕饼,一盘好吃的菜,几壶御酒之类的东西,即不能当,也不能卖,并不值几个钱。但那是皇上的赏,再不值钱,也是荣耀,必得一堆太监,浩浩荡荡捧着,敲锣打鼓送上门,才算得皇恩浩荡。来多少太监就要开发多少份赏钱,出手还绝不能小气。否则得罪了内臣,哪天祸从天降,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我的官俸本来也不高,因要陪王伴驾,门面功夫不能少,几身光鲜点的好衣裳做下来,已去了一半,再这么多得几回赏。就入不敷出,到后来,一听说前门有送赏地太监到了,就得在家里找值钱的东西,打开后门往当铺那送。”

卢东觉听得目瞪口呆:“这,这……照你这么说,所有的翰林都穷得要当裤子了。”

“那倒又不是,其实大部份翰林的生活还是不错的。因为入得翰林院。多是状元榜眼探花,或是饱学鸿儒,他们名传天下,自会有人上门来求字求画,这钱收得即不伤廉,又风光体面。多少有名望的老翰林。就是靠给人写写画画,便能维持一大家子的风光。只是我年纪太小功名又不在一甲,虽然见面都夸我天纵奇才,都说我少年有为,但真要求我一幅字挂在中堂上,又嫌名望不够,资历不够,因此我的门前却极之冷落。”

卢东觉大不服气:“可是,大堂兄,你地字画诗文都是极好的。”

风劲节在旁嘲笑:“傻小子。那些有钱求字的,哪个懂得看。不过是挂出来给别人看的,一个人的名声不大还乳臭未干。哪里还会有生意上门。”

卢东篱叹息道:“一来,我实在是穷得无路可走,二来呢,我也不愿在这陪王伴驾的清客本领上出名。一次游园,我应旨做诗,又拿了魁首,当日皇上问我想要什么赏,我便大着胆子请求到地方上为官。以增见闻。”

风劲节脸上又带出嘲讽地笑意:“你那位皇上见到你这么不识时务,一副想避他而远之的样子。定是十分不快,你就此失宠,被皇帝赶得老远。明明是从五品的级别,却到地方上做六品,甚至从六品的官。”

卢东篱只是一笑,眼神里带些怀念:“那几年我在各地为官,见识了不少事,也做了很多事,颇觉不负此生。”

风劲节笑着给他倒杯酒:“卢大人,那些年,你在各省飘来飘去,各处官职都做过,每个都做不能长久。官位越做越小,实权越来越少,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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