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部分 (第1/4页)

可是,就算是你,也会孤单寂寞吧。你就是再强,扮得再潇洒不羁,也会在某些时候,想要有朋友能会心一笑,想要有人陪你一起喝着酒,谈着天下所有的趣事吧?

你和他的心,是一样的。这样的你们。都是容易寂寞的。一起畅谈天下时,脸上散发出那种夺目地光彩的,又岂止是我的丈夫。

那么,这一场战斗,请让他与你同行。我只是一个无能的女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千万里外,焚香祝祷,每日每夜。祈盼着你们平安,祈盼着有一天。我们的国家能够强盛,百姓可以安乐,你们可以一身轻松地回来相聚,你们可以整夜整夜地谈话,饮酒,欢笑。而我,为亲自为你们洗手做羹汤,为你们挖起亲手酿造,亲手埋下,只等你们归来开封的酒,让你们一醉方休。

风劲节这一生出入脂粉堆中,向来是极之得意,还从来不曾在女人面前吃过亏,偏生此刻与这温婉女子对视了不过一会,便沮丧地败下阵来,回头去恶狠狠瞪卢东篱来出气。

“你根本不明白。我要留下来,不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我不过是因为我自己心里不顺,想要争个公道。这一次,我不是对付贪官,不是对付异国,却是要去和皇帝打擂台。你这种忠孝大道教出来的士大夫,偏要掺和做什么?”

“所以我就该袖了手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是吗?”

卢东篱不觉微笑起来:“当年相救,是你暗中谋划,我事先全不知情,所以抗旨不从的罪名怪不到我头上。这些年偷生,是为对你的诺言,不是我贪生惧死,所以芶且之名,栽不到我身上。暗中与苍天寨联结,出手相救婉贞,为一己之私而惊扰百姓,杀戮内使,都是你一人所为,事先未并与我通音信,所以,就是有责难,也与我不相干?”

卢东篱叹气:“于是我地忠孝大节从来无亏,在道德上,我永远清白无瑕。一切都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因为我信任你,所以,我没有追究,没有多问。于是,不管将来史书如何记载,清流怎样议论,责任都是你的,而我绝对是清白无辜的,是不是?”

卢东篱已经有些生气了:“劲节,这些年我心灰意懒,无心世事,初闻婉贞有难,我心慌意乱,不能自制,所以万事由你决断。但你难道以为我会永远这般借着义气朋友,将一切全推托与你吗?”

风劲节头疼无比:“我要做的,可不是忠臣义士当为之事。”

卢东篱失笑:“你还当我是迂夫子不成,任性妄为,欺君犯上的事我没做过吗?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多少年前,我们就曾把酒笑谈过,忠于君还是忠于国,何谓人之大义?当年我就敢挟持朝廷命官,就敢假造战报,逼迫朝廷,难道经过了这么多事,现在地胆子,反而不如昔日了?”

风劲节叹息:“东篱,不管你秉心如何,真要做下去,只怕天下关于你的美谈秩事,都要变成史书上的讥讽笔墨了。事君不诚,要胁君上,这些罪名一定,世间士大夫,千载以下。都宽容你不得。我本是江湖性情,这些事原就不在心头,可是你终究是读圣贤书出身的士子……”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卢东篱尚不曾答话,苏婉贞却已悠然叹息:“劲节,你再说这样的话,连我都要恼了。天下间,知卢东篱者,必是风劲节?偏生在这里小看你的朋友。卢东篱是谁。风劲

什么人?行所当行,为所当为,又何惧后世刀笔吏之

风劲节沮丧得要命。他不怕同卢东篱吵架,可是真不好去同苏婉贞斗嘴。偏这卢东篱狡猾地借着夫人来压他,害他处处顾忌,伶牙俐齿也难以施展,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卢东篱只是微笑:“劲节,你赶不走我,说不动我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他举手拿起斟得满满地酒杯,对着风劲节略略一敬,一口饮尽。

此意一决,他便从此就不是纯臣,甚至算不得忠良了。但是,风劲节是对的,这个世间,需要一个公道,就算实现这公道的代价是君王,又如何?

君王也罢。百姓也罢,既然做错了事,总该付出代价。

他要留下来,和他最好地朋友在一起,为着有生之年,赵国不要再有同样的冤屈。同样的不公而努力。

不要让为国舍生的人,再被国家舍弃,不国让上位者,永远将臣下的性命看得这般轻如蝼蚁。

至于,不臣之心,不忠之念……清流的指责,儒林地批判,天下士大夫的鄙视,后世史书的记载,那个重要吗?

早已是……计较不得了!

热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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