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1/4页)

木芫清这说法新奇的很,绿柳翁闻所未闻,此时已听得出神,早已忘了跟她计较,见她停住了不说,忙催促道:“有意思有意思,快说快说,这喝酒还有什么讲究没有?”

“自然还有。”木清抿嘴一笑,“刚才我说了,喝美酒便如与高人过招,既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经历,万万马虎随意不得。既是过招较量,那兵器上必也得下一番功夫才是。而这喝酒的兵器,便是这酒壶、酒杯之类乘酒的酒具了。不同的酒有着不同的妙处,可不是单单一个小小瓷杯便能体现出来的。就像一个使剑的高手手头上偏偏只有一条长鞭,那样的话任他剑法再精妙绝伦也无用武之地,临敌时也不过是个二三流之辈,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是个未知数。再说喝酒,汾酒性温,饮时当用玉杯玉碗,能增酒色,诗云‘玉碗盛来琥珀光’,正是说喝汾酒一定要用玉杯玉碗才有意趣。性烈之酒少了一股清冽之气,所以要用犀牛角杯来饮,方能增酒之色。饮玉露酒当用琉璃杯,玉露酒中有如珠细泡,盛在透明的琉璃杯中而饮,方可见其佳处。饮高粱酒须用青铜酒爵,始有古意。饮米酒呢要用大斗,方显气概。至于这精致小巧的瓷杯么,乃是用来饮那十八年的女儿红酒的。饮酒须得讲究酒具,喝甚么酒,便用甚么酒杯,老先生对酒具如此马虎,于饮酒之道,显是未明其中三味。可见我说您附庸风雅不懂情趣,原是不谬的。”

绿柳翁今日才算是打开了眼界了,没想到自己好酒一生,竟不如一个小丫头懂得品酒的意境,白白浪费了许多难得的美酒,想起来真是心疼可惜。也顾不上计较木清对他言语不敬,手把着酒壶急急问道:“我这酒壶里装的乃是百草酒,是我自己采集了这山上的百草,又浸入了二十年的美酒,埋在老松树根下三十年才酿好的。这酒,又该用什么酒具来盛呢?”

“老先生这百草酒闻之如三月踏春,自有一番清新自然的意境在里头,这便不能用我上面说的那些个酒具盛了,否则便失了这自然之气。依我看,当用这山上上了百年的古藤编就的藤壶藤杯来乘,方不失这酒的妙处。”木清淡淡一笑,答道。

“用古藤杯来盛这百草酒,嗯,杯中也是草,杯外也是草,真妙,真妙!姑娘见识不凡,小老儿今日可算是受教了,受教了。”绿柳翁抚掌赞道,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站起身来冲着木芫清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不要海涵才是。”

“呀,老先生,使不得使不得。”木芫清忙一把扶住绿柳翁,急道,“你年纪比我大这么多,却像我施礼,这不是折煞了我么。”

两人正推托间,黄衣翁在一旁又插话道:“哼,小丫头大言不惭说得好听。古藤杯倒还容易,明儿编一个便是。至于那些个青铜杯琉璃杯什么的,我们几个隐居在此不问世事,又要到哪里去找?到头来绿柳翁不还是有酒无具,反添烦恼?”

“这位老先生此言差矣。谁说隐居了就不得再入世俗之处?”木芫清微微一笑,“我常听人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老先生执著于山野间的隐居,看来也不过是区区小隐而已,又何必自作清高与世人不合呢?”

卷四、花好月圆喜相顾 七十六、孪生姐弟

木芫清随楚炎去了竹秀峰,路上简要说了一番分开后的经历,听得楚炎一会儿唏嘘一会儿感叹,疼惜之色溢于言表。

待到了楚炎家中,因他父母长辈此刻并不在家中,当晚便只有他两个人共居同一屋檐下。木芫清觉得气氛有些暧昧,便借口白天赶路劳累的很,饭也没吃,简单归置了一下便睡下了。

也许是奔波的久了,很长时间都没踏踏实实睡个安稳觉,木芫清头一挨到枕头便睡了过去。

梦中她又见到了那一男一女。那女子已不再奔跑了,而是如依人的小鸟般偎在男子的怀中,依然看不清样貌如何。男子长身玉立,神色淡然,眉眼间依稀有几分熟捻,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女子偎了一会儿,扭了扭身,侧着头问道:“你看我今儿个这一套剑法使得可妙?”声音清脆如百灵,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妙,妙。”男子宠溺地笑着,“可是阿参,我看你今天用的这把剑并不是往日那把,这把怎的恁的短小?”

“这个呀……”女子笑着说道,“这把剑是我新得的。是爹爹他用极北极北的地方找到的万万年不化的天蝉寒冰,淬以极深极深的火洞最深处的炎火炼成的。因为材料太难得了,便只打了这么小小短短的一把给我用。爹爹说女孩子家有把剑防身便是了,不需要太长太大,带着不方便。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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