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林玉没有把这种感觉说出来,每天下班回来,白非就过来,催着她看棋谱,白非说,要她尽快学会了好陪他下棋。林玉白天上班又加班的其实已经很累了,但是她不忍心打击白非的热心,就坚持着学。白非现在住在师大校内的同学那里,每晚到学校大门关闭前,白非才离开。

林玉看棋谱的时候,看到不明白的地方,就问白非。白非凑过来一起看,把下巴抵在林玉的肩膀上。林玉有些不自在,从没有一个男孩子离的她这么近,但又一想,白非就是一小孩子,也就不在意了。

林玉没有留意到的是,白非对棋谱里的内容很熟悉,因此她也没有想到,白非原本并不会围棋,他的围棋知识都是在前几天恶补的。虽然林玉对白非的话已不抱着全信的态度,但在本质上,她并不习惯怀疑别人的话,尤其是白非偶尔带点儿正经样子说话的时候。

林玉看完了棋谱,就兴味十足地要跟白非正式下一局。

白非笑道:“看你平时啥都不放在心上的,难得看到你这么有兴致的样子啊。”

林玉笑道:“那得看我高兴。”

林玉不知道,她学会围棋的时候,就是她恶梦的开始。

每天晚上,白非都跑过来跟林玉下一盘围棋,然后东拉西扯地闲聊好一会儿才离开。周末林玉休息的时候,白非也会陪着她去逛逛街、散散步,偶尔还会买点菜过来一起动手做饭。有时候林玉说叫上娟子,白非总是有理由让她不要叫。

自从与秦关生分以后,林玉心底一直有一份难以言说的伤感,也是由此深深地养成了她清冷的性子,大学里都疏于与男孩子交往了,有时候她与男生的距离保持的让人觉得冷漠,因此就渐渐传出了她的清高之名。

然而对白非,林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他一点设防的心都没有。她不会对白非成天穿的橙红鲜绿啪嗒着一双大拖鞋感到怪异,不会对白非打完球一身臭汗跑到她屋子里感到讨厌,这些原本都是她极不能忍受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愿意让白非陪她外出,会跟白非在家煮东西吃,敢跟他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如果换作别人,她是绝对不会、也不敢的。

林玉努力地想,也许,她真的只是把白非当成了一个小孩子。他若不是小孩子,怎能跟云可娟子她们成为真正单纯的异性好朋友。

这天林玉从娟子那里回来,心里一直沉甸甸的。

这个时期,是分手的时节吗?云可分手了,娟子分手了,林玉坐在餐厅吃饭时,听到别人聊的也是分手,林玉对这个词都有点儿敏感了。

晚上,白非照例过来找林玉下围棋。

林玉情绪不高,下到一半,一推棋子说不想下了。

白非把黑白棋子一粒一粒分捡到两个棋盒中,林玉伏在椅背上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话,一会儿说到亲情友情,一会儿说到爱情事业,人情的淡漠,爱情的不确定,工作的不顺,梦想的缺失……林玉说了很多,也没有明确地想说什么,只是觉得心中有太多的情绪,想一股脑儿地释放出来。

最后林玉说:“你说我们毕业才一年,怎么就经历了这么多事?”

白非似乎也被林玉的情绪感染了,收起一贯的贫嘴,说:“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么多话,原来你也有这么多情绪,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林玉说:“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在公司,就是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牛使。”

白非把一粒棋子向空中一抛,又伸手接住,笑道:“你现在是在被当成男人使?”

林玉说:“在我们公司,是把女人当牛使,把男人当超人使。公司里招的几乎都是应届生,公司说加班就加班,说扣钱就扣钱,加班费一分没有。刚毕业的时候还幻想着朝九晚五、五险一金,现在大家只想先保住一份工作,谁敢说个不字?劳动法对我们根本没用。最痛苦的是,做的根本就是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价值。”

白非皱眉道:“这么辛苦,那干脆换份工作吧。”

“换工作?”林玉叹道,“你不是不知道,在江城找工作有多难,八百块钱的工资还要求本科有经验。前几天我路过一个招聘会,看到那么壮观的人群真感到恐惧,直庆幸自己还有一份工作。我还是想找机会到沿海去,在江城,实在很难看到前途。”

白非沉思了片刻,说:“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地,总是很辛苦的,要是被人欺负,多可怜啊。”

林玉笑道:“我是出去工作,好好的做我的事,又不跟别人争什么,谁会欺负我?实在不行我就回家乡,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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