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部分 (第1/4页)

“姨娘……?”云泽兴口气迷茫,“兴儿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呼唤如千万根利刺,刺入残月的四肢百骸。笑笑抚摸云泽兴的头,抱他下床去吃早饭。

云离落也刚刚下早朝回来,已等在桌旁一家三口一起吃早膳。本以为可以享受三口之家的美好晨光,守着他的儿子,和他最爱的女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不想,云泽兴一看到云离落,就吓得躲在残月身后,头低得抬都不敢抬起来。

“兴儿别怕,是父皇。”残月柔声安慰,依旧无法消除幼小心灵的恐惧。

云泽兴赶紧跪在地上,“兴儿……兴儿参见皇上。”

他曾那般严肃又那么愤怒地警告他,不许他唤他“父皇”。那样狂暴的嘴脸,就连在梦里都会经常见到。

“兴儿起来!这是父皇,记住是你父皇!以后不用再行此大礼。”残月赶紧抱起云泽兴,怎奈他还是怕得紧紧抓住残月的衣袖。

“兴儿,过来。”

云离落向云泽兴伸出手,目光是从心底深处溢出的最柔软的温柔与怜惜。

云泽兴哪里敢靠前,抓着残月的手更加用力。

残月明显感觉到,这个孩子在微微颤抖。

“兴儿……我是父皇,是你的父皇。”云离落心疼地说着,起身想抱一抱云泽兴,不想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不要杀母后和兴儿……母后……母后生气打兴儿……兴儿不想母后生气……也不想……也不想母后死。”

残月的心被紧紧揉成一团,抱住云泽兴哭得抽噎的身子,让他泪水,浸湿她的胸口。

云离落沉默了,也彻底无策了。他已经在这个孩子幼小的心灵里种上了恐惧的种子,并且生根发芽,想扭转眼前局面,只怕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我先走了。”

不管残月如何哄云泽兴,他依旧在哭。云离落只好识趣离开。

待云离落走了,云泽兴还在哭,抽抽搭搭,哭得很可怜。等他哭够了,终于止住了哭声,残月发现,他的头好像有些热。

赶紧唤来孙如一,原来这孩子惊惧过度,又在天牢感染风寒,早就生了病。

高热的云泽兴一直呓语,不是喊“母后”就是喊“姨娘”。心疼得残月一直落泪,为了安抚云泽兴,残月紧紧抱着他,不住在他耳边说。

“父皇说了,母后没有失宠,一会就放母后出来。兴儿不要担心,病好了就可以见到母后了。”

云泽兴好像听到了残月的话,神色也渐渐舒缓,只是依旧低喃呓语。

“兴儿……兴儿不是……不是野种。”

残月的心好像在受凌迟之刑,紧紧搂住他,让他滚热的小脸蛋紧贴着她的脸,声音说颤抖得支离破碎。

“兴儿不是……不是野种,兴儿怎么会是野种。兴儿是娘亲的心头肉……心头肉……”

云泽兴病了七八天,痊愈的时候,也要过年了。

不管云离落对他如何好,他都很沉默,鲜少笑也鲜少说话。唯独跟残月稍微亲昵些,却也不及之前那般。

留下云泽兴,楚芷儿便再不好处置。毕竟云离落修书祈瑞国是以楚芷儿淫乱之罪。若她淫乱,云泽兴的身世也便不洁,不能堂而皇之留在身边。

所以,楚芷儿沾了云泽兴的光,从天牢被挪去冷宫。

冷宫大火后,房屋都是新修缮,院子也规律。环境倒是比天牢好些。只是潮湿的被子,冒着黑烟的炭炉,夜里跑来跑去的老鼠……依旧在折磨着楚芷儿的精神为之崩溃。

金铃再有两个月也要临盆了。原先就是宫女出身,吃苦不怕,再说在冷宫几个月,也早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夜里,楚芷儿总是在梦里大呼小叫。金铃念在主仆情分,也早就习惯服侍楚芷儿,挺着个大肚子一趟一趟地往楚芷儿那边跑。

冷冷清清的冷宫,在楚芷儿来之前,就只有金铃一个人,连个侍奉的宫人也无。幸好董元卿买通了看守冷宫的太监,不时送些吃食汤药和穿盖进来,金铃的日子过得倒也清心。如今楚芷儿来了,一切都变了,且不说又要伺候她,还不时被她又打又骂。

打骂还不要紧,关键楚芷儿总往金铃的肚子上打。

“本宫多番为你设计!你个不争气的贱货!挺个肚子还沦落如此!不如早些就将这个孽种拿掉,也省得本宫废那些心思。”楚芷儿不管不顾,手边有什么,就抓起什么椞打金铃。

手腕粗细的笤帚,一下下抽打在金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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