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1/4页)

脆地道:“小女子自是来见少堡主……小女子与牧小姐算是闺中友人,有几分交情,前日听说此处有少堡主新建的宅子,因此便以赏花为名,请她带了我一同前来,没想到,方才在外竟果真遇见少堡主车驾至此。”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张礼单,旋即恭恭敬敬地起身双手呈上,道:“区区薄礼,乃是我江家敬贺少堡主建宅之喜,不成敬意。”

北堂戎渡见她明知未必能碰见自己,却也还随身带着这礼单,果是做事妥帖,便笑了笑,接过礼单,却也不看,只随手往旁边的桌上一搁,淡淡道:“如此,倒是承情了。”江玉素见他连看那礼单的意思都没有,心中不禁有些焦虑,咬咬牙道:“在少堡主面前,小女子也明人不说暗话,江浅衣乃我兄长,他前时做下错事,我江家上下,只求少堡主恕他一恕……”

“啪!”北堂戎渡猛然一拍桌面,脸上原本的笑容丝毫不见,眉头一挑,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面目如霜,凤眼生煞,冷笑道:“好个恕他一恕!若非江浅衣畏事,不将殷玉楼逃逸一事告知,半月前我又岂会遭了殷老匹夫的埋伏!那夜若不是父亲心有所感,及时前来,我只怕已是重伤,说不得,甚至连丢了性命也有可能!如今,你江家倒轻轻巧巧地叫我‘恕他一恕’?!”他说着,将桌上的礼单拿起,随手翻开粗粗一瞧,顿时冷冷而笑:“哦,果然是大手笔,可惜我这人天生睚眦必较,肚量小得很!”

此时并无其他人,厅中唯有北堂戎渡与江玉素两个,江玉素见状,立即一握裙角,登时长跪于地:“兄长糊涂,玉素谨代江家上下,求少堡主高抬贵手!”她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简与一只小小的玉盒,双手高托至头顶,腰身微微前倾,面上满是恳求地神色:“……少堡主请看!”

北堂戎渡睨她一眼,先拿起了那只小盒,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截用石灰硝好的手指,北堂戎渡眉心一动,转而又取了那张薄简,翻开一瞧,只见上面只写了一个朱红的‘江’字,就听江玉素一字一句地道:“江浅衣铸下大错,家族中诸位叔伯长老已将其软禁,为表明心迹,先取了他一根手指献与少堡主,只待少堡主一言,便立时以家法取其性命,且举江家上下尽数依附少堡主,只求保全江氏满门!”

北堂戎渡神情不变,只是淡笑,道:“哦?这是什么意思?”江玉素索性一口气说道:“方才少堡主见了我江家竭力凑齐的大批财物,却无是动于衷,既是如此,此事则必是不可揭过了,家中众人已商议妥当,若是少堡主见了礼单上之物却无表态,就只能以江浅衣一人以及江家所属全部势力,换家族一条生路!”

江玉素说着,不待北堂戎渡开口,便已苦笑道:“少堡主何等人,屠容公子之名,向来行事手段,无人不知,此次江浅衣犯下之事,怎是他一人性命就可了结,少堡主心中,只怕是要拿我江家上下性命来填!我江家看似家大业大,可在无遮堡之下,倾颓也就在一时之间而已,虽然眼前尚是风平浪静,可江家已是暗中倾颓之灾即近,因此只求家族能附少堡主骥尾,保全满门,前时殷家已灭,上上下下未留一人,我江家,不想步其后尘!”她满怀希冀地缓缓继续道:“江家虽与无遮堡相比,算不得什么,但也颇有实力,少堡主一念之间便是无数人的性命,但另一念之间,就是一股势力尽数收入囊中,还请少堡主三思。”

江玉素言罢,深深吸了一口气,仍是长跪于地,北堂戎渡只神情无波,漫不经心地道:“此事你自可去求我父亲,何必来找我?”江玉素何等玲珑剔透,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北堂戎渡,心中渐渐生出希望:“北堂堡主向来爱惜少堡主,究其根本,若少堡主要毁江家,我等再苦求北堂堡主也是无用,但少堡主若是并不在北堂堡主面前提及江家之事,江家则必然无碍……因此只求少堡主高抬贵手!”

北堂戎渡盯着江玉素,片刻之后,忽淡淡道:“你先起来。”尽管这话字面上没有别的意思,但江玉素哪里能不懂得这暗中之意,心下登时猛地一松,阴云尽去,慢慢站起身来,同时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湿里衣,手脚亦使不上多少力气。

北堂戎渡重新坐下,呷了一口茶,微微笑道:“你们江家倒聪明,还没看见丝毫端倪,就赶紧来投我……上次只因为我手臂有伤,父亲不允我出门,因此才未亲自带人屠灭殷家,实话跟你说,若非今日之事,下个月,我便会带人前往江家,一消此仇。”他这一番话中语气平平,江玉素却只听得暗自侥幸,北堂戎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貌似不经意地道:“你们江家没有去求父亲,而是直接投了我,这一点,你们倒聪明。”

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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