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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知白沉默了片刻,忽然抬首看向北堂戎渡,道:“北堂……”他只说了这两个字,余下的话却没有讲出来,如今朝廷的海捕文书已经发布,通缉的画像也已张贴出去,那北堂陨的容貌非但与北堂尊越有几分相似,何况当年无遮堡的旧人如今也都在朝中任职,现下一见这画像,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对于这次叛党一事,自然也就心知肚明了,只不过并不知道沈韩烟亦是北堂氏的子孙罢了,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毕竟这其中涉及到兄弟乱伦之事,更何况一般人又怎会想到北堂陨身为一个父亲,竟能够将自己的亲生骨肉送进无遮堡做男宠?

北堂戎渡却突然抬眼,目光幽幽好似深不见底的潭水:“知白,以后不要在孤面前提起这个人,孤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孤早已与他恩断义绝,他现在只是朝廷缉拿的要犯,再不是孤宫里的沈少君。”说罢,低头啜了一口清香的茶水:“……还有,孤知道你与他一向有交情,若是那人……你知道应该怎么做。”殷知白静了静,片刻之后,方沉声道:“……是。”

正说着,忽有小太监匆匆快步走近,在门口处恭声道:“……殿下,皇上方才醒了,正召殿下过去呢。”北堂戎渡闻言,便起身道:“孤知道了,这就过去。”又转脸面向殷知白:“父皇既然来召,孤这便前去侍驾,你不用过去问安了,在这里多坐坐罢,让孩子们多玩一会儿。”殷知白点头,一时北堂戎渡稍稍整了一下衣冠,这才随着传话的小太监朝后面寝殿方向而去。

三百四。 太子妃

一时北堂戎渡回到自己平日就寝之处,北堂尊越已是醒了,正披衣坐在床上,由小太监服侍着洗脸漱口,北堂戎渡见状,便挽起了袖子,从太监手里接过毛巾,亲自伺候北堂尊越梳洗,一面示意旁人都退下,待到殿中只剩下两人相对,北堂尊越这才伸手捏了一下北堂戎渡光滑如脂的脸蛋,轻笑着道:“……刚才怎么不在朕身边安稳躺着,倒自己悄没声地出去了?”

北堂戎渡微微一笑,一面服侍北堂尊越擦过脸,一面道:“不大睡得着,刚起来喝口水就听说知白带着他家小子在外面等,所以就出去说说话,现在佳期正和他家那个小家伙玩得疯呢。”北堂尊越笑道:“他家小子朕也见过,倒还伶俐,陪佳期玩玩也好,若将来大了有些造化,配得上朕的孙女,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北堂戎渡闻言,不觉笑道:“倒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不过这种事谁能说的准,日后只看那丫头自己的意思罢……不过说起来她现在才多大年纪,咱们两个人也想的太远了些,瞎操心。”北堂尊越用食指刮一刮情人的鼻子:“那有什么,不过都是父母心罢了,朕不是也都一向为你操心?”北堂戎渡眼珠一转,忽然故意嗤笑道:“……哦?我可不记得你为我操心过终身大事,娶媳妇儿的事你愿意?”顿一顿,立刻又是恍然大悟的模样:“啊,也是,你可不就是自己想做我媳妇么,又怎么会给我物色别人?”

北堂尊越眉一挑,作势要打:“……放肆,倒敢拿朕比作妇人,讨打!”北堂戎渡笑着把脸埋进男人怀里,满面无赖道:“打罢,只要你舍得下手,那就随便打去。”北堂尊越微微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抚摩着怀中北堂戎渡的脑袋,哂道:“明知道朕不舍得,你就肆无忌惮。”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后来北堂尊越在嬉闹中将北堂戎渡抱了个满怀,贴着他耳朵低笑道:“……昨天闹了一次,现在给朕看看那里好些了没?再给你抹一遍药。”北堂戎渡微微尴尬,推一把北堂尊越,哼道:“去,谁用你来。”北堂尊越拉住他手臂戏谑:“不用朕来你想用谁来?快点,乖乖地趴着。”北堂戎渡哪里肯依,扭股糖似地别着身子不让对方解他腰带,只笑个不停,就在这时,外面有太监道:“……禀皇上,郡主到了。”正在蜜里调油的父子两人闻言,便停止了嬉闹,同时亦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北堂尊越向外吩咐道:“……让她进来罢。”

未几,北堂佳期顶着一张红扑扑还带着细汗的小脸蹦蹦跳跳跑进来,才一上前便见礼道:“露儿给祖父、父亲请安。”她说话的声音虽然还没有完全脱去儿童的奶声奶气,但是举动和语言都已经和小大人一样,渐懂人事,刚行完礼就扑进了北堂尊越怀里,甜甜说道:“祖父,你有好几天都没来看露儿了。”北堂戎渡见状,只含笑瞧着,北堂尊越抱一抱女孩,面上是微微高兴的模样,不自觉便带出了几分慈爱的笑容,在北堂佳期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朗朗笑道:“……那朕今天不是来了?”北堂佳期仿佛粘在了北堂尊越身上一般,忽闪着一双与男人极相似的金色眼睛,仰着脸眼巴巴希冀道:“那祖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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