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页)

由于刚服下麻沸散不久,药效未褪,左靖南现下仍是呈现一片昏睡的状态,始终迟迟未醒。

这让守护一旁的柳绢儿感到有些担忧了起来……

见状,老翁笑语道:「小娘子,妳就安心吧,这小子武功底子不错,恢复期比一般人预期得都还要来得快,小小刀剑伤,还要不了他的命。」

「他也是这么说过,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会担心他呀!」

「呵呵……」老翁点点头,捻须一笑。「听妳这一席言,他也没算白挨这一刀了。」

这一刀换来一生的幸福,怎么说,还是挺值得的!

「方才见前辈与我家相公言谈之间似乎十分熟稔,请问前辈,您与靖南是旧识吗?」

「哎!我与这小子也称不上是什么旧识,不过就是有几面之缘。」取出一根长长的烟管,天问老翁席地而坐,为自己点上一根烟。

「可方才听我家相公说,您曾多次救他于危难……」

「呵呵呵……若是说救他于危难,那就更谈不上了!」摆了摆手,天问老翁深深抽了一口烟,注视着袅绕的烟雾,思绪似乎也回到了十年以前,他初遇靖南……呃?不,当时应该称他为东风小子的时候。

「此言何解?」柳绢儿秀眉微蹙,将一对询问的目光觑向一旁的长者。

只见天问老翁短笑了几声,旋而娓娓道来:「十年前,当我遇上这小子时,也是他一生中最失意的时候!当时他成天就是想寻死,偏偏他又打死也不肯解释,自己究竟是为啥要死?」说到这儿,天问方丈又是一叹:「可苍天有好生之德啊!要老朽眼巴巴瞧着一个好端端的人一心想寻死,怎么也不能依他呀!」

拿起手中的木杖,老人家又说了:「这不?当时呀,我只要每一回见着他两眼无神地伫立在崖边,双眼凝望着深不可测的崖底,一副欲往下跳的时候,我就拿这一根木杖,狠狠往他后脑门儿敲上一记。」

「您、您敲昏他?」这……这算哪门子的劝阻呀?

「那可不?」天问老翁理所当然的回道:「要知道,那小子以前就是一名武痴,一身武艺惊人吶!」若不用偷袭的方法,谁能让他好好冷静下来?

长此以往,那小子每一回站在悬崖边上时,也多了一分防备,经常都会不自觉地回身过去,十分注意身后的动静,就怕后脑勺又莫名其妙的招罪!

听到这儿,她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呀,也真不知该说有缘,还是那小子运气太好?给遇上一位隐居山林多年的世外高人,那是一位道行极高的炼药师,人称无名大仙,似乎深知自己行将就木,于是将一身绝学全部授予他这一生最初、也是唯一的门下弟子。」

当天问老翁说到这里时,一轮娇红的朝阳从逶迤起伏的峻岭中缓缓升起,早晨的阳光,柔和而明亮,正透过窗子射进屋来。

「呀,这聊着聊着,天就亮了……」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一身老骨头,天问老翁收回烟管,柱上拐杖,站起身来。

「我去为前辈准备吃食吧?」一个老人家,为了他们这两个身负重伤的小辈,着实也忙了整整一宿了。

见柳绢儿一扭头,便忙着要去张罗早膳,天问老翁赶紧出声唤住她!

「小娘子,妳就别忙呼了,那山脚下的村庄正赶着庙会,可热闹了!老朽这会儿赶去,恰巧可以分得一碗素斋。」婉谢了柳绢儿的美意,他语重心长的又道:「再说了,妳体内之毒方解,还是多休养得好!况且,那小子还得妳多费点神,仔细照料呢!」

「咦?」听完老翁一席话,她先是怔了一怔,连忙问道:「这么说来,前辈不等我家相公转醒与他道别吗?」

「若有缘,咱们还是会再相见的!呵呵呵……」

语毕,老翁即头也不回,骑上一头栓在屋旁大槐树下的驴子,悠悠哉哉地往山下离去。

目送走了天问方丈,柳绢儿退回屋内,这时左靖南身上的麻沸散也已经全数褪去,轻轻蠕动了一下身体,低抑地发出一声浅吟……

「唔嗯……」

当他努力地睁开了一双沉重的眼皮,看到的却是一双微噙泪珠的翦水秋瞳,令他不禁又蹙紧了眉,低声一问:「怎么了?」

「天问老前辈已经离开了。」她哽咽以回。

见状,他不禁一问:「才短短相处了一夜,妳已经那么舍不得那老人家啦?」

「我不是为这个!」她反驳。

「那是天问前辈忘了为妳解体内之毒了?」他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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