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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回到紫禁

乾元三年六月二十日，凝冰回到了紫禁城，她站在城墙上，望着宫外湛蓝的天空，那里的自由，是她一身所不能到达的地方。

她在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本以为可以离开，可以放下这一切的一切。没想到还是回来了，还是要开始和无休止的斗争了。

猛然感觉手被轻轻牵起，萧逸云眼眸含香的望这凝冰：“在想什么呢？”

凝冰微微转眸望着萧逸云，她冁然而笑，轻轻拉住萧逸云的手说道：“只是没想到，又回来了，皇上。臣妾这辈子是注定逃不出这里了吧。”

一阵清风拂过，凝冰的裙角微微扬起，端庄的宫装之上，她斜斜的簪了一支青花瓷影簪，一如江南女子的灵秀。萧逸云心下微微有些别扭，他紧紧拉住凝冰的手，邪笑到：“怎么，几天不见，对自己的称呼都改变了。”

凝冰摇摇头说道：“可你是皇上，我也应该明白自己嫔妃的身份。否则，你无论如何也保全不了我的。”

萧逸云认真的看着凝冰忧伤的样子，戏谑一笑：“怎么，朕没忘记你倒是忘记了……”

凝冰的眼眸依旧黯然：“不可能的，皇上，这两天你为了这件事已经受了那么多苦，算了吧。臣妾没有关系，可是你不要糟蹋自己。那些老臣又不是好欺负的啊。”

萧逸云心疼的看着凝冰无助忧伤的样子，心痛的搂住了她，轻轻笑道：“放心，朕永远在你身边。”

凝冰的手迟疑的搂住了萧逸云，她不是不明白，宫廷里，是容不得她与萧逸云的爱情，这一点，她清楚。而萧逸云，何必这么固执呢？这些天来，她和萧逸云受尽了嘲讽，她累了，她应该端正自己的身份，从此就当那个对方已经死了吧，死在了彼此的心中。

其实凝冰很早就明白就算没了太后，她和萧逸云只见，也没有多大的可能。没有。

城墙上的凝冰泪眼目送萧逸云的离去，怆然的哽咽了。这一切，都是梦。去了就不会回来了。

酣然一笑，凝冰莲步姗姗，独自走下了城墙，在离开城墙的那一霎那，她不由自主的像宫外的天空投去了深深一督。从此，再也不相见。

懿兰阁中，凝冰径直去拜访了尚在宫中的皇后，微微抬眸，昏暗的宫室里，皇后穿着一身早已陈旧的凤袍，闭目微微靠在了凤座之上。听到了开门声，她疲倦的睁开了眼，迷糊的看了凝冰一眼，不复从前的骄矜。

凝冰轻轻一笑，言语之中并无恶意：“娘娘，那么久了，您可以告诉我您到底有没有爱过皇上？”

皇后冷笑一声：“爱过，这个词对本宫来说太刺耳。爱过如何，他不曾爱过我呀。我爱，总是一腔痴愿，冷冷的被人抛弃。”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说着，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这也是她第一次没有用本宫自称。

凝冰嘴角刻画出一缕似有似无的笑意：“娘娘，臣妾明白，这宫廷中不能爱，也无法爱。不过，娘娘，只有你爱过了，你的人生才会有本应该有的意义，不是吗？”

皇后黯淡的眸光里跳出一丝希冀，好像曾经，她是陈家最优秀的女子，以皇后侄女的身份嫁入太子府。那年，萧逸云对她是那么好。只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利用。都是幻影，皇后第一次语调若春风般的说道：“凝冰。说实话，本宫没有喜欢过你。你抢了皇上对我的宠爱。可是到如今，我还是想要真心的谢谢你。”

凝冰起身缓缓告退离去，有些压抑的氛围让她的感觉有些微妙。她甚至有些同情皇后。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萧逸云的爱，不是吗。

是夜，微风四拂，紫禁城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暗黄的宫灯在细雨朦胧之中显得更加神秘。萧逸云身边的承德被遣过来告诉凝冰萧逸云不过来了。

凝冰微微有些失落，可是她依旧明白。萧逸云是皇上，无需奢望他的夜晚。

用银簪轻轻挑灭了窗前了蜡烛，然后合上锦被，准备安眠。突然，香椿形色匆匆的在凝冰身边耳语了几句。凝冰低头微微一犹豫，然后释然一笑说：“帮本宫更衣吧。”

随手套上了桃竹绿荷的衣裳，然后一支浅绿的荷叶露簪松松挽起青丝。

去凤宁宫要经过御花园，花园边的荷塘之上，幽幽的暗香显得衬托着夏夜格外静谧。淅淅沥沥的小雨朦胧的让荷塘升起了薄薄的雾。似有似无的清香扑面而来。

凝冰静静含笑的仰望着这一切，然后加快了脚步。

幽静的凤宁宫中，皇后已经盛装站在了宫梦口等着他。

凝冰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