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李冉不知道公孙磬是因为什么要将景襄往死里整治,但隐隐觉得她说借两日就送回有着莫大的问题,别看现在人还好好的活着,只怕景襄真从东玥回来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冉心跳漏了一下,细细摸着杯盏,“祸不累及生死,难道还要朕把他挖出来。”

公孙靖笑的颇有深意,看着杯盏说道:“吾皇让臣转告陛下一件事情。”

“唔,什么。”

“吾皇知道,景大人是男子。”

李冉冷笑,“无稽之谈。”

公孙靖稳坐不乱,起身告辞,缓缓退了出去。

李冉很不高兴。

李冉记得景襄说过这辈子最爱的人是她,梦深时喊的是她。

可是她也记得把他从大理寺里提出来后他心如死灰的眼神,还有那晚强了他时他狼狈喊出的恨意。

她突然很想看到景襄。

清城匆匆进入宣室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陛下!……陛下!出事了…郁清阁出事了……”

今晨芳贵人刚出郁清阁便遇上杨贵君,芳贵人行礼不合宫仪被杨暄赐了五十宫杖,正要行刑一个疯子跑了出来,拉着宫婢死活不给打,杨暄气急了命人拿鞭子将他抽走,疯子生挨了五十鞭活生生被打晕了过去。

“一殿侍卫都是死人吗!由着那贱人撒野?!”李冉边听边快步走出宣室殿。

“殿里的侍卫一向不大看得起公子,今日乐得袖手旁观,倒是可怜了芳贵人,两条腿被打的血肉模糊。”

宁琅书已在门外等着了,笑吟吟的行了个礼,正待说些话,李冉一把将他推了开,头也不回的向郁清阁去了。

郁清阁门外站了不少宫婢侍奴,杨暄早已走了,行刑的婢女们累得满头大汗,狠搓一把手还欲打下去。

李冉一眼便看见被围在人群里的景襄,他的头上满是冷汗,身上鞭伤渗血染了一身。

李冉快步上前欲扶他,不料他猛地躲到一边,狼狈的捂着头说道:“不要打我……我不敢了……”

李冉眼神一冷,把他硬拽进怀里,朝左右唤道:“愣着作甚!还不去请御医!”

纱帐里焚着安神香,可缓解疼痛令人入睡,芳贵人已经晕了,景襄还好些,进了纱帐后不大痛了却流血不止,鞭伤明明不大却像是被拿刀子划了似的。

御医一拈胡须,走到香炉边扇了些香闻,半晌蹙眉道:“两位贵人的伤虽重却未伤及筋骨,只是帐内焚的安神香有活络促血之用,平日用着是好,可若是受了外伤,只恐会使伤口流血不止。”

这些御医快成了精,又道:“君后爱用安神香,只是前些日子贵君见君后香用的好,也从太医院取了些。”

李冉命人将香撤去,此时景襄已睡熟了,脸色苍白似纸伤口却不再流血了,她悠悠道:“若是贵人怀了孩子,多少月为宜?”

“三月显怀。”御医瞧着李冉脸色道,“贵人身体弱,一时察觉不出,也是有的。”

李冉看向老御医一字一顿道:“若是贵人有了,此番却受无妄之灾,孩子能不能保住?”

“皇上明察秋毫,必然是保不住的。”

“既然保不住,那贵人的小产的孩子何在?”

“随水流了,尚一月,只有一团血肉而已。”

“很好。”李冉把被子给景襄盖好,“退下吧。”

芳贵人醒来后便听闻杨暄被赐死了。

堂堂的贵君,只一夜之间谋害皇子久妒成性的名声便被人做全了,赐了三尺白绫,吊死在了暄清殿里。至于郁清殿里一干侍卫,因护主不力,打入了掖廷局。

他听得一阵胆寒,疯掉的景襄坐在床头,朝他笑啊笑的,他便止不住眼泪把景襄拉到跟前说着:“主子啊!”

他只喊着主子却不说些别的,哭哭啼啼半天才把景襄松开,疯子蹦蹦跳跳的离开屋子又快活的朝院子里藤椅上一坐,晒太阳了。

杨暄临死前李冉去看了他一眼,他说是用了安神香,不过他是下到了芳贵人的补药里,从没给他掺和到焚香中。

他没有理由骗李冉,所以李冉也饶了他,把白绫改成了毒酒,让他当夜毫无痛苦的离开了人世。

到底意难平,李冉把暄清殿收拾了却不准人入住,让它成了宁琅书的心口一根刺。

杨氏如此家世难免落得如此下场,何况他宁琅书。

御医送了半月有余的药,早该断药了,德顺接过药碗埋怨一句:“怎的吃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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