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1/4页)

趴上去问娥眉姐姐。这才听明白,那信是幽州的姜郡君写来的,幽州刺史一死,那位掌城的大人把幽州刺史的故旧杀的杀,关的关。姜郡君带着儿女逃了出来,顺道就把信寄到了豫州…”

再傻的人都不可能自投罗网。

姜氏那信铁定是寄给陆纷的,寄来的时候,秦相雍还没把账册子昭告天下,姜氏便以为抓了根稻草要逼陆纷就范——至少要把她和周通令儿女的命保住。

哪知信被真定大长公主截胡了,账本也被赵暨提早拿到了秦相雍面前。

姜氏盘算彻底落空,等待她的是无边无际的逃亡。

就像当日的她与阿宁。

姜氏可怜吗?姜氏尚未懂事的稚女和尚不能担当起责任的长子可怜吗?

不可怜。

成王败寇。

他们要陆绰一家死得透彻,如今不过是原样奉还罢了。

至少,陆家还没有派遣人手去追击,已经仁至义尽了,等等…

“娥眉提到了将士里有人员调动没有?”

长亭偏头问询。

满秀蹙眉想了又想,确定地点头,“有,娥眉姐姐特意交待了,‘一路过去怕遇贼匪暴徒,若姑娘有要紧事能不调动兵马就忍下一忍,大长公主才调遣了百来名将士出城去…’”

长亭笑起来。

她高估了真定大长公主的“善良”,同时也低估了“不留后患”这四个字带给世人的影响。

满秀沉下心来想,云里雾里地搞不太明白,手叠了叠,埋头问道,“娥眉姐姐肯将这一长串事说给俺听,自然是希望俺说给姑娘听。娥眉姐姐是大长公主身边的人,那是不是也代表是大长公主希望姑娘也晓得这些事儿?”

“孺子可教。”长亭赞赏点头。

满秀再蹙眉,“那大长公主为啥想让姑娘知道…还有,为甚不和姑娘锣对锣,鼓敲鼓地说…中间蹿了一道,不容易出茬子?”

长亭笑着默了一会儿,“这就是士族习以为常的教导。”

既是教导她,也在调…教她身边的人。

如果满秀迷迷糊糊答几句就将此事囫囵过了,那自然就没有今日这码子事儿了,长亭自然也不会知道真定大长公主对姜氏的追击,或许真定大长公主会挑一个好时辰将此事揭开,顺道以满秀个性木愣,不适合近身服侍的理由把其他的人,其他和陆家,和她更亲近的人调上来,难道不顺理成章?

要到平成了,对白春、对满秀,甚至与长亭,都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生活。

“在教导我们要谨慎。”

长亭轻抬眸,认真地教满秀,“到了大宅,我出不去小院,可是你可以。我出不了二门,可是你可以。你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必要的时候,你还是我的嘴巴。论心机,我们玩不过浸yin内宅几十年的那些女人,可我们趋利避害的本性和相互信任的本心是她们望尘莫及的。”

满秀面色慢慢郑重起来。

这又是极长的一段路。

以前是走在归途上,如今…

如今算什么,长亭也说不清楚。

至历城,落榻驿馆,不过再翻一座山就到了光景,真定大长公主偏偏下令全都安顿下来,看架势是在等人,蒙拓折转两次,先托岳番和玉娘说,玉娘再来和长亭咬耳朵,“八成是在等小秦将军回来,石家的人先寄了信来,估摸是和阿拓透了点底儿。”

去冀州明面上是与石猛会面,暗地里却是看探陆长英的小秦将军!

长亭陡然一激!

哥哥究竟醒了没!?

蒙拓告知从京都而来的秦相雍的信笺,真定大长公主一直未曾同长亭谈及,她心里清楚,等到谈及那封信,就是真定大长公主做出选择的时候。

要不要保陆纷,以极大的牺牲为前提?!

这段时日,真定大长公主不好熬。

离平成越近,长亭心里头反倒越平静。如果真定大长公主过不去那道坎儿,无非就是将她草草嫁人或是投进庙里当姑子或是栽一个疯魔病给她,她笃定真定大长公主不会要了她的命,只要命不掉,就还没走到绝路。

她还有哥哥,陆长英在石家很安全,石猛还留着这张底牌要跃龙门呢,等陆长英醒过来了,她的哥哥一定会驾马来救她。

甚至,蒙拓与石家也不可能平静地看着她结局悲惨。

她不怕。

她比谁都有底气。

要想在历城停几天,都可以,一行人都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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