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声讨（一） (第1/2页)

“艾尔莎，下次我们还是小心一些吧。”

漆黑的夜晚，这对父女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艾尔莎心事重重，一语不发。

赛尔菲知道艾尔莎心里在想什么，他知道艾尔莎是恨格斯特的，她没有理由不恨，她是那么爱他，结果他却欺骗了她。

但这不是格斯特的错，有错在先的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违背了诺言杀死了女巫，那格斯特也不会上门来复仇，自然也不会欺骗艾尔莎，归根到底还是自己贪婪埋下的祸根。

“艾尔莎，，如果不是我违反了诺言，格斯特也不会这么做，他只是为了帮女巫复仇而已。”赛尔菲无奈道，这种话他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过即使再说几百次，艾尔莎的心结也不会这么简单解开吧。

爱情没有对错，格斯特伤害了艾尔莎，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父亲，我对格斯特已经没有感情了，他一开始爱的就不是我，他那么做也只是为了报复你而已。现在我们帮女巫做事才是最要紧的，等恢复了人类的身体，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吧……去别的地方生活。”艾尔莎看着自己腐朽干枯的手臂喃喃自语。

赛尔菲用力点了点头，他还能说什么呢，一切都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贪生怕死，艾尔莎也不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女巫和格斯特都没有错，错的是格瑞迪，若不是格瑞迪的指示，艾尔莎也不会患病，他也不会去求女巫，艾尔莎也……

说到底，谁对谁错已经无法分辨了，每个人都只是在自己内心的天平上做出选择而已。

女巫没死，不但没有怪罪他们，甚至给予了他们父女重生的机会，这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了。

赛尔菲掀开马车帘子让艾尔莎坐进车厢，自己则在车夫的位置上坐下来，明天他们就可以抵达王城，他们将撑着这腐朽的尸躯，踏上王宫的大殿，当着国王的面声讨格瑞迪的罪行！

……

王城中，克鲁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身边是他心爱的妻子，躺在爱人的身边，他却无法感到安心，自从那一天之后，他就失眠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在担心什么。

“陛下，如果您真的不相信西斯的话，那就把那一千人要回来。”

“莫丽尔，你还没睡。”克鲁尔叹道。

果然他的心事在对方面前藏不住，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如对方所料，他担心的就是西斯。

“莫丽尔，其实……我并不是不相信西斯，菲欧娜和西斯的关系很好，西斯看起来也很喜欢菲欧娜，我不怀疑西斯是预言中的人，将来他会给这个王国带来新的辉煌，但，但是……”

“他让陛下您看不透。”

克鲁尔一惊，长出一口气，像是把胸中积郁的烦躁全都吐了出来。

他自己无法形容出来的想法，被王后一语道破。

没错，他就是看不透西斯。西斯拯救了王都，如果没有他的话，那在那一次灾难中，他一定已经死了，甚至可能是被自己的子民杀死。

他毫无疑问称得上是英雄，但他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却远远超出了他这个身份所拥有的，他说自己曾经是商人，但却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他说自己独自一人追踪亡灵法师，但他的徒弟却能一击秒杀王国最强的骑士。

他像是什么都记在心里，又像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还记得初见时他是个十分有礼貌的人，甚至会因为自己徒弟在决斗中出手过重而发火，但现在他却变得目中无人，那天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试探自己是否有效仿枭首帝的决心，这举动毫无疑问是僭越了。

克鲁尔自问是想要模仿枭首帝的，但他并没有那样的魄力，一口气杀了所有的贵族，那谁来替他抵御巴哈斯帝国的侵略呢？如果不全部杀光的话，那剩下的那些人难道不会心生谋逆之心吗？

西斯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这一点毫无疑问，从他那天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

让克鲁尔感到不安的是西斯的激进态度，西斯似乎牵着他的鼻子走，他在牵着自己走一条不知正确与否的道路，这条路可能通向辉煌，也可能步向深渊。

西斯明明是一个完全没有带兵经验的人，但自己却因为头脑发热，一下子给他分配了一千十字预备军，现在想来自己当真是疯了。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克鲁尔从床上坐了起来，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如果没急事，随从是不会通报的。

他下床摘下睡衣披上，打开门：“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