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场中一片哗然。

“苜蓿根会让人昏迷至少整整一个时辰,所以君将军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去杀人。”只见朱大夫朝堂上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你是受何人指使,要陷害君将军杀人?”苇沾衣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是……”朱大夫头上的汗水更多。

“如实说来。”苇沾衣声音几乎可以算温和了。

“是……”朱大夫抖索着嘴唇,白胡子全被汗水弄花了,突然踉跄爬起来,一头朝明靖远手中的钢刀撞去!君无意霍然站起,瞬间已移身数步,二指握住刀尖。

只听清脆的“咔嚓”一声,明靖远的钢刀断为两截。

朱大夫跌倒在地上,兀自颤抖。

“朱大夫,”苇沾衣的声音清渺如自天外来:“不妨直言。”

朱大夫满脸是汗,颤抖的眉毛似在下最后的决心:“是……是……”他咬紧牙关,终于脸色死灰的说出几个字:“……是苇大人你。”

一句话如同惊雷,在座中炸开。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苇沾衣,只听苇沾衣弱声咳嗽:“你空口指证,有何凭据?”

朱大夫伏在地上,久久不肯开口。

“你如果真有证据,不妨拿出来;如果没有,诬陷朝廷命官,是杀头的大罪。”苇沾衣的声音虽然和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座中的气氛一时降至冰点。苇沾衣的神态清白,仿佛确信朱大夫在诬陷他。

“三年前辰妃娘娘出宫省亲之时,曾微服到我这里拿过一贴打胎药。”只见朱大夫抖索的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笺:“我知道这东西迟早会给我带来杀头之罪,本想一把火烧掉,但……终是没有烧。”

朱大夫将发黄的纸笺颤抖呈过头顶:“这是从辰妃娘娘身上落下来的。”戚大人将纸笺接过来,念道:“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明显是……一首相思不得见的情诗。

“苇大人。”看着纸笺的戚大人愕然道:“这……是你的笔迹。”

人群中仿佛又投下一记惊雷——

辰妃跋扈专宠,之前她劝皇上嫁公主到突厥,与此事已经隐有牵扯,只是无人想到她与苇沾衣竟会有染。

“后宫乱政,历朝历代所不容!”明靖远愤然喝到:“辰妃娘娘竟敢如此大胆——”

官员中不乏与纳兰家族走得近的,此刻都纷纷站起来:“此惊天之事,我等要立刻启奏皇上。”

且不说叛国大罪,单后妃失贞这一丑闻……苇沾衣、辰妃和纳兰家族,在这一瞬间已毁入了无底深渊。

一切似已水落石出。

只听苏长衫打了一个哈欠,问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苇沾衣,你筹谋了这许多,原本为的,就是这最后一败吧。”

苇沾衣原本气度清渺,听到这句话,突然浑身一僵。

“女人虽然有时善妒,但嫉妒永远是弱者对强者发出的邀请。”苏长衫摇头:“辰妃要害君无意,最合理的解释,便是要对付君贵妃——她既已集三千宠爱在一身,荣宠正盛,实在没有必要铤而走险,去加害一个不得宠的妃子。”

他的话毫不留情,却如刀般剖析事实。

“让一个三十年没有说过谎的老人,接连两次说谎,而且是嫁祸于人,”苏长衫言语中似有复杂的意味:“必有大恩,大情。”

朱大夫伏倒在地泣不成声,只听苏长衫接着说:“一个能施与人大恩大情的人,却要行大奸大恶之事……你,何苦为一个女人,走到今天这一步?”

苇沾衣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

座中一片死寂,众人都反应不过来,只有苇沾衣撕心的咳声。

“幕后的势力,如果真来自后宫,应该是这样一个女人——她的地位不会太低,否则不可能与君贵妃为敌;她在宫中应该并不太得宠,日子过得舒心,很难有这样的手法与狠劲;她在朝廷里应该没有多大的靠山,否则让在朝中为官的父兄出面,比她一个女人亲手操持这些要方便得多。”

“一箭双雕的扳倒辰妃和君贵妃固然好。”苏长衫扶住担架的边沿:“如若不能——失宠的君贵妃不足虑,除去挡路的辰妃,才是关键。”

官员们都惊愕的听着苏长衫说。

“淑妃娘娘陆梧桐,出身江南小户,被皇上南下巡游时看中带入宫中,得恩宠不过半年,美冠长安的辰妃入宫之后,她即受冷落。”苏长衫扶着担架,吃力但缓缓站了起来:“没有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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