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 (第1/4页)

们尽都赤脚行走,所以几乎没有脚步声。那个年轻僧人随身的赤金经幡佛杵,杵头上的六道金环随着步伐起伏而摆动,发出金铁相蹭的声音。

这两个僧人选定的竹舍,倒离俞和等六人不远。老和尚进了竹舍,年轻的僧人却好似要替他护法一般,也不进屋去,只是轻声合拢了屋门。他把赤金佛杵重重插在竹舍门口,背抵着屋门盘膝坐下不动。

不久,养毒教的三人和四个带刀大汉一前一后的接踵而至。那位异族的俏丽少女一边走,一边和身旁的同门说笑,清脆的笑声和她身上的银铃轻响一样悦耳。他们三人仿佛没看见东巴密宗的年轻和尚一般,径自走了过去,也路过了俞和等六人的门口,选了一间与诸人都不近不远的竹舍落脚。

而那四个带刀大汉,也不找竹舍,到了树下,纵身一跃,攀上了高远处的枝桠,从怀中掏出硕大的皮酒囊,以晚霞美景佐酒,痛饮起来,不时发出豪迈的大笑声。

暮sè渐浓,晚风徐来,吹动竹海发出连绵的沙沙声,有归巢的鸟儿嘁嘁喳喳的飞回,却被四个大汉的狂态所惊扰,迟迟不敢落巢,只在天上盘旋着。

“若是宁师妹在此,吹得一曲十面埋伏,倒是很应此时此景。”俞和心里不知为何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来,但手指却下意识的摩挲着胸口那片陆晓溪的传讯玉符。

“一共九片玉玦,胡家四兄弟得了一片,碧云寺有三片。如此说来,那四拨人中间,不知是谁有两片玉玦才对。除非得到最后一片玉玦的人,根本没有到碧云寺来。那两个怪样人物似乎势单力薄,不大可能藏有两片玉玦;东巴密宗僧人隐忍,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养毒教的三人和那带刀的四个男子,似乎都是狠辣的角sè,如真有人带着两片玉玦,倒极可能是在这两拨人中。也可能今晚还会有人来到,总之是不能疏忽,需时刻小心戒备着。”

俞和心中暗暗盘算,耳听得胡家四兄弟的呼吸声都粗重而短促,显然心中惶惶不安。大师兄夏侯沧呼吸声几乎听不见,似乎已经入定去了。这份城府涵养的功夫,倒的确令人佩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四个大汉似乎居然一齐喝醉了,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声息全无。可年轻僧人那根赤金佛杵上的金环,却莫名的发出了细碎的撞击声。

这声音一响,俞和周围的诸人,除了夏侯沧之外,尽都睁开了眼睛。

竹舍猛地一振,不知从何方刮来了一阵古怪的大风,吹得枝桠摇摆。透过竹板墙壁缝隙,洒落到地榻板上的月光,好似水波一般的荡漾起来。那风越来越大,最后好似有千军万马,呼号着冲突过来,整株古榕树都在微微摇晃,而搭建在枝桠上的竹舍,有种仿佛要倾塌下去的感觉。

“当啷”的一声大响之后,那佛杵金环的撞击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连古怪的大风也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摇摆yù折的树枝,颓然失去了力道,晃了几晃,便再没了响动。

俞和听夏侯沧叹了口气,便转头去看,就见夏侯沧也睁开了眼睛,两人视线一交错,夏侯沧淡淡一笑道:“愚兄我在此守护胡家兄弟四人,无法分身,免得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故而还得烦劳师弟出去望一望情形。”

“固所愿尔,自当为大师兄分忧。”俞和早就对外面的情形存了诸般臆想,这道大风来得古怪,去得也古怪,估计今夜争斗的序幕,恐怕就是由此拉开。他微一拱手,起身推开竹舍的门,纵身跃入了漆黑的夜sè中。

俞和身化一道灰影,伏在竹舍前三丈的枝桠子上。他回头一看,就见有个青sè的三足圆鼎虚相一闪而没,那大师兄夏侯沧已作法镇住了他们五人容身的竹舍,再望不见胡家四兄弟纷乱的气机。

不远处,东巴密宗二僧的竹舍大门敞开着,其中空空如也,唯有门口处,依旧如旗杆般的插着那支赤金经幡佛杵。夜sè太暗,却看不清养毒教和那两怪人的竹舍处,又是什么情形。

正极目四望时,俞和忽听得头顶上恶风大作,有道寒光好似九天垂瀑,挟着凶悍凌厉的气势,对准了他的背脊正中斩落。俞和翻眼瞅那寒光中杀机毕现,手脚急使巧力,身子好似狸猫般的一绕,就从树枝上顺势滑落,朝地面上飘去。

莫看那寒光使得是一招力劈华山,大有一往无前的势头。见到俞和挪身闪开,竟然在堪堪劈中树枝时化刚为柔,轻巧巧的一转折,绕过枝桠,继而紧追着俞和落去。

俞和转头一看,身后掌刀追来的,正是那四个虬髯大汉其中的一人。那柄二尺长,五寸宽的直刀反shè着月光,忽明忽暗,刀身偏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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