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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俞和故意叹道:“年轻人的故事,总与情之一字脱不开干系。”

杜半山自然听得出俞和话里的意思,他脸上通红,喃喃的道:“晚辈对师妹并无非分之想,只觉得好人当有好报,司马师妹如此良善之人,理应有仙缘果报。晚辈只求守护着司马师妹平平安安,便是了去了心中所愿。”

“身为昆仑仙宗的真传弟子,甘愿潜身凡俗,你这份情谊,甚为难得。这司马家的小姐得仙缘是福,得你这么一位师兄,更是鸿福齐天。”俞和说着,把目光一挪,望向杜半山身后的软榻。

杜半山只听得软榻上传来一阵响动,司马雁讶然道:“师兄,你……你竟是顺平楼的小杜?”

“师妹?”杜半山大惊,他没想到司马雁怎么突然就醒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方才的那番话,有多少被司马雁听了去。

其实俞和把话头扯到司马雁身上时,他就已然点醒了司马雁。只是刚刚让她躺在软榻上静听两人对话,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动弹而已。等杜半山自己把为司马雁求来仙缘,又化身厨师小杜守护师妹数年的事情说完,俞和就干脆彻底松开了司马雁身上的法禁。

杜半山回头,与司马雁两人目光一对,都红了脸。

俞和知道他们定有话要说,于是微微一笑,身化一道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百五十章影无人,赤胡客

俞和走后,小小的精舍里陷入了一片尴尬。

司马雁怔怔的望着杜半山。这位聪慧过人,性子淡定的司马家女诸葛,少见的露出了女儿家的娇羞神态,那脸颊红扑扑的,一对眸子里满含着水雾,眼神中似乎包含了千百句话,却只紧紧咬着下唇,玉手攥紧了膝上的织锦软毯,一言不发。

杜半山的双眼一直盯着司马雁手里的毯子,堂堂一个行将证得还丹道果的昆仑仙宗真传弟子,竟连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都做不到,胸膛里一团滚烫的气流翻来滚去,怎么吐也吐不尽。

这就是人世间最难捉摸的“情”之一字,对于修道人来讲,其中有缘也有劫,谁也不知道陷进去是福还是祸。佛宗将之视作孽根的一种,尝教弟子挥慧剑斩情丝,管它是福是祸,不去沾染,自然不生烦恼,不惹因果。亦有修士取其相而泯其质,将其中欲念外道演化到极致,生出道家肉鼎采补之术和佛宗的欢喜禅法。

至于其中的万种滋味,唯有被情丝所系的男女,才能体味。

杜半山和司马雁两个人之间隔着的那层窗户纸,被俞和设计戳破,这时谁都不知道要讲什么才好。甚幸房里的司马晟和洛环玉都昏睡不醒,俞和又识趣的遁走了,正好留给他们一段默默交流的时间。

过了良久,精舍的屋门被人轻叩了三声,老康掌柜在门外小声道:“汪昌平已退,我们这边的人手没有折损,现在去料理那小木楼中的三个人,再查明马房因何失火。”

司马雁轻轻一咳,沉声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你们自去吧。”

可她说完过了半晌,门外的老康掌柜却并没离开,而是又叩门三声,略有些急切的问道:“小姐可在房中?”

杜半山这才想起来,精舍已被他用灵符镇住,屋里的讲话声音传不出去。他急忙掐诀收了道法,朝司马雁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再说一次。

司马雁微嗔的撇了一眼杜半山,嘴角勾起调皮的笑容,把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这才听见门外的老康掌柜等三人快步离去。

杜半山此时是浑身不自在,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朝司马雁一点头道:“师妹保重,师兄走了。你大哥和这女子一刻之后自会醒转。”

说罢也不等司马雁答话,他抬脚一跺,又化作一道黄烟,借土遁而去。

司马雁望着方才杜半山站过的地面,好似少女发小性子一般的撅起了嘴,喃喃的道:“这半山师兄,怎的说走就走?我还想问你要继续在这顺平楼当厨子,还是愿意去我家大宅里,专门给我做饭吃呢。”

又过了一刻,大哥司马晟和洛环玉果然相继醒来。司马晟仗剑四望,可屋里除了他们三人,却再没有半个人影,而洛环玉急急拆开了她的包袱,见里面一个用金纸符箓裹起的小匣子原封未动,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方才是不是有修道之人来过?”司马晟眉头紧锁,默运玄功行遍周身百窍,又问司马雁和洛环玉道,“你们速速行功自查,看看身上可有何异样?”

司马雁眼珠一转,并未把方才的事情说出来。她和洛环玉一起闭目运功,过了半晌,睁眼摇头道:“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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