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番外 陈世美(2) (第1/3页)

陈世美的眼眸深不可测, 他表面上越是平静, 内心就越狠毒。

艾怜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危险,电光石火间她忆起了自己曾被他激怒, 冲过去要撕碎他反倒被他刺杀, 最终两人同归于尽的事情, 她也记起了在现实世界中她躺在卧室的床上,泪眼朦胧中在手机上又一次手欠地点开了那款变态的游戏。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在现实世界里打了个转又回到游戏世界里,只不过返回来时在时间上有些错位,回到了死前的一个时辰。

察觉到陈世美的手指开始收紧,艾怜急忙回答:“我不知道。”

脖颈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艾怜明白了他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忙又补充道:“许是二者都有, 爱之深,恨之切。”

陈世美的手指下能清晰地感触到她脉搏的跳动,只要他继续用力, 这纤细的脖颈很快就能断了生机。他爱这雪白的颈子, 多年前的无数个夜晚,他曾在这上面印上了数不尽的吻痕, 弄得她第二日早晨每每为了不得不穿高领的衣裳而娇嗔他。他也曾经被她气到极点,掐着这脖颈想让她就此死掉,反倒被她用玉枕砸破了额头。

她给他的答案, 也恰恰是他对她的感情, 爱她爱得刻骨, 恨她恨得锥心。

陈世美放松了些, 一字一顿地问道:“我不怕你恨我,只怕你不爱我。你真的爱过我吗?”

艾怜虽不怕他的人,但她却很惧怕那种死亡的痛楚滋味,还有,现实世界对她已经没有吸引力了,不知为何她竟然渴望留在这里,所以她不想被他杀掉。只是陈世美早有与她同归于尽的决心,对于这个一心求死的男人,手无寸铁的她根本不是对手。况且,她要是夺过簪子伤了他,她就是罪加一等,虽然陈世美明早会受到官府的刑罚,但她去伤害他这个皇亲国戚却是不被允许的。

只想安全地离开这里,也不想再给王延龄惹麻烦,艾怜只得收起伶牙俐齿,装作万分委屈的样子与他虚以为蛇:“你最穷的时候我嫁给了你,你说爱不爱?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说爱不爱?不顾凶险我带孩子千里寻夫,你说爱不爱?可我得到的是什么?叫我如何不恨你?”

陈世美听了缓缓地笑了,略松开手,然后手掌上移,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清冷的声音带了丝愉悦的味道:“有娘子的这番话,为夫死而无憾了。”

艾怜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孔,脑子飞速运转着,怕他死了自己再回到现实世界去。而且她此刻已经想开了,这么个罪大恶极的人,死了才是便宜他呢,应该让他活着受尽折磨和摧残才对,活受罪才是替秦家报仇的最好的方式。

于是劝道:“不要总把‘死’字挂在嘴边,虽然你人品极差,但是生命诚可贵,你应该把这当成是磨练你意志的一种考验,将来好东山再起。”

陈世美吃吃地低笑了两声,“真是搞不懂你,明明是你把我弄到这种境地的,我以为你要把我抽筋拔骨才解恨。女人心,海底针,我曾经以为你像清水一样透彻,后来才明白,你比《易经》还要难懂。”

接着他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就是你吸引我的地方,就算你无数次地伤我的心,最后我还是会原谅你。”

随后,他把双手搭在她的肩头说:“知夫莫若妻,你说得对,我人品极差,不是个好丈夫,也算不上是好父亲,但我是称职的副宰相。虽然我出身布衣,但我陈世美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士可杀不可辱,任何人都别想践踏我的尊严。明日,我绝不会任由狱卒肮脏的手在我的脸颊上刺字,也绝不脱衣受那屈辱的脊杖之刑,更不会在漫长的流放之路上活得像只蝼蚁一样卑微。娘子,跟为夫一起共赴黄泉吧。”

“什么?我不想死,要死你自己去死。”艾怜吓得大力推开了他,远远躲到了一边。

陈世美声音有些沉痛:“娘子,为夫是为你好。你被判两年的徒刑,‘徒者奴也,盖奴辱之。’你可知服刑的女子会有何种下场?会沦为别人的玩物和奴隶,那种无休止的糟践摧残和奴役劳作,就算不死,两年后你也会沧桑病痛,苦不堪言。娘子,为免你坠入苦海,让为夫先送你上路吧。”

艾怜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不怕!这些年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遭受了多少苦难!你从小长在蜜罐子里,家里再穷,也没短过你的吃喝,也没让你为生计『操』劳过,更没中断过你的学业,读书多了,所以你觉得你有风骨,你能轻易地说出‘死’字来。可我经历过饥荒,遭遇过险境,面临过战『乱』,我知道生命的脆弱和不易,不管怎样对我来说活着才是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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