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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内部的事务,就应该由南溪斋自己解决,陈长生哪怕是教宗,也不应该坐在这里。

然而,她的这句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草堂内外、花树之间站着的数百名南溪斋弟子平静不语,就像是没有听到。

徐有容也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凭轩与逸尘。

在进入峰顶石壁闭关之前,她把南溪斋的斋务交到了这两位师姐的手上。

现在她平静的视线,很明显就是要她们对今天的事情做出解释。

怀仁叹息一声,想要说些什么。

徐有容依然不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凭轩与逸尘。

虽然都是同代弟子,但凭轩与逸尘哪里还站得住,早已跪了下来。

逸尘眼睛微湿,颤声说道:“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办。”

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泪水便从她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徐有容知道她的性情向来柔顺,想来必然是昨夜被老师逼的招架不住,今日才会在崖坪之上同意合斋一事。

凭轩相对要平静很多,说道:“弟子知罪,只是师父她老人家毕竟年老体弱,而且未存恶念,还请斋主降恩。”

怀仁微怔,没有想到这个今日在崖坪上数次违逆自己意愿的徒弟,这时候竟然会替自己求情。

但她并不接受这番话,因为直到此时,她依然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她对这些天的事情向徐有容平静地讲述了一遍,如昨夜与今日那般,阐明自己为何会想让南溪斋合斋十年。

自始至终,徐有容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怀仁说道:“今天的事情看似平静解决,但圣女你破关而出,必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陈长生看了徐有容一眼。

怀仁继续说道:“如果以后这样的事情不停发生怎么办?圣女你还能付出几次这样的代价?圣女峰还能付出几次这样的代价?朝廷与离宫,他们师徒之间的战争,为何非要我们斋中弟子去流血?”

到这个时候,徐有容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清亮,可以让花树间所有南溪斋弟子听得清清楚楚,更是直接进入了怀仁的心里。

“师叔是长辈,关心斋务理所当然,但你不是斋主,还是说……你想要坐我的位置?”

第912章 相看两厌

南溪斋内外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怀仁无法回答这句话。

她知道事情至此,已然没有挽回的余地,但想着将来斋破人亡的画面,依然想要试图做最后的说服。

“我知道这样做确实有违教律,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把我南溪斋拖进深渊之中。”

她看着徐有容与陈长生说道:“你们没有资格这样做。”

徐有容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睛平静说道:“老师走之前,曾经对我说过,南溪斋尽是女修,性本柔弱,想要在乱世之中求存极不容易,而想要静守道心渡世更是天真的想法,绝非南溪斋本道。”

怀仁说道:“难道师姐和你就没有想过,天下大势有若恨河泛滥,稍不留神,便会舟翻人亡?”

徐有容说道:“修道本是逆天事,便是柔弱女子,也当持道前行,站在河畔看风景一世,固然清妙自在,但连鞋底都舍不得湿,又如何能够踏波而去,最终登临彼岸?”

此言一出,花树随风轻摆,南溪斋少女们的眼睛都明亮了起来。

“小时候在京都北新桥我往那口井里跳,站在桥上我往洛渠里跳,都以为我是在寻死,却不知道我只是想跳进去看个究竟,到底有没有月亮,到底有没有那条传说中的恶龙,连这些我都敢做,更何况是下河?”

徐有容说到这里时,陈长生看了她一眼。

当初在京都奈何桥一战前,他曾经仔细地研究过她,很清楚这些她童年时在京都的佚事趣闻。

“师父选择我做圣女,便是因为她很清楚我的性情,知道我会带着南溪斋往何处去。”

徐有容看着怀仁说道:“你不喜欢我的行事,不喜欢老师的选择,我可以尊重,但想要改变这一切?不行。”

她的声音依然很轻,就像静谷里最动听的鸟鸣,没有刻意的威严释放,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尤其是最后两个字,让包括凭轩、逸尘在内的很多南溪斋弟子都想到了早前在那片崖坪上,陈长生曾经说过相同的两个字。

可以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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