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摆出这种姿态,我还是宁愿被她虐。”想着想着,后半句就忍不住脱口而出,换来了紫奴一瞬间的错愕。

虽然她只错愕了那么一瞬就恢复正常,但沈云谈并没有错过那个表情——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

紫奴摆正姿态,避开沈云谈杀人的眼神,主动帮唐十九收拾,一边收拾一边笑:“这个是?珠花?太重了吧,十九姑娘打架的时候会甩掉的。这个是?香囊?这个味道……幸好现在是秋天,招惹不来蜜蜂……”

她一件一件整理着,越整理越好笑,终于停了手,认真道:“沈公子为了哄回十九,真是煞费苦心了。”

沈云谈无奈道:“可惜,她还是在赌气。”

紫奴柔柔一笑:“公子,十九妹妹不是在赌气。”

“……”

“你送了那样多的珍宝首饰,她珍爱的,还是最初那支朴素简陋的发簪。奴家上次看见,那发簪都泛黑了,她还用布包着,好好收藏。”

“公子,女子不是小猫小狗,惹生气了,哄哄就好。也不是小孩子,弄哭了,给点甜头就没事。”

“……”

“公子要做的,不是用礼物哄,说笑话闹。而是要让她重新信任你,相信你是会给她幸福的那个人。”她从未如此认真过,眼角的泪痣晶莹,眼神迷蒙,恍若春山岚烟,望向不知处,一字一句,像是说给沈云谈听,又像是在说着自己的梦。

沈云谈抬起头,拍了拍她的肩膀:“阿紫姑娘,最近有劳你了。”

紫奴回过神,浅浅一笑:“奴家有幸。”

抚在肩上的手力道加重,沈云谈的声音变得平和冷静,空灵得恍若梦中:“阿紫,我有天秀的下落了,他没有死。”

她茫然抬头,眼里已然泛起了薄雾:“是……么?”

“前几日,他就出没在附近的镇上,最近又没了消息。然而,总归而言,他还活着。”

她拉着沈云谈的衣角,控制不住坐在地上。

天秀说过,倘若他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十天以上,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死了,更有可能的,是死在了天舒手上。

他说这话的样子,紫奴一辈子都记得,那是一种漠然的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江湖上每一刻都有人死,或者是他,或者是自己,生与死,本来就在须臾。只是别人的生死充其量是化作唇边的一口叹息,而他,却是磨砂石,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地割着,提醒着他已经死亡,而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这一次,他消失了将近一个月。

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破绽,让人变得不像自己,方寸大乱。正如唐十九的破绽是沈云谈,沈云谈的破绽是唐十九。

很不幸,她的破绽是天秀,而天秀的破绽,却不是她。

沈云谈看她一脸茫然,又重复了一次:“他没有死,可能……就在附近,只是我找不到他。”

紫奴握着他的衣角,低声答了“哦”,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另一只手捂住眼睛,那里早已控制不住地泛滥开来,水泽弥漫。

她很少哭呢,就算是被那些恶心的男人用各种恶毒的方法虐待,她也只是笑着。

笑着笑着,他们便失了主动权。

就算是被天舒狠狠地一掌打个半死,她也未曾落泪,只因,是他的要求,要她跟在天舒旁边。

而现在,她却忍不住失态:“沈公子……你不要骗我……”

眼泪流得那样汹涌,声音却兀自镇静。

沈云谈刚要开口,却被她阻了。

“若是骗我……也请……不要告诉我……”

唐十九简单地收拾好了包袱,就听见身后有人一声低低的轻笑,蓦然回首,就见天秀一个翻身从窗外蹦了进屋。

“十九美人儿,好久不见,想我不想?”他慵懒地靠在贵妃椅上,手上拿着一朵刚摘的木槿,红色艳丽的长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衣襟微敞,一抹精致的锁骨流出万千春光。“听说你被唐门劫了,小生实在是担心的夜不能寐啊。”

“少骗人。”唐十九指着他的桃花眼,笑骂“那么精神,连个乌青都没有,说什么睡不好。就算是睡不好,也是去勾搭哪个姑娘勾搭得不得安睡吧。”

“不要那么快戳穿我嘛。真是个没情调的女人。”天秀从椅子上蹦起,将那木槿花斜斜插在十九的发髻上,笑道,“我留给你的花笺看到了吗?”

唐十九一愣:“原来……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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