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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守中瞧了瞧容娘,她这些日子脸色好多了,脸庞不似初见那般瘦,唇色也红润了一些。他伸手。将容娘拉至身边坐下,两只眼睛看着她,似有倦意。

容娘有些担心的反握了他的手,问道:“郎君可是伤口处不甚自在,可要唤郎中来瞧一瞧?”

守中摇头,沉闷半响,忽道:“你去厨房做几个菜,我与六弟昌明吃几杯酒。”

容娘素来敏感,前番赵东楼来时,她便已觉着守中不甚痛快。今日守中忽地开口要吃酒,她心中一动,却不言语,只应了一声,便自去了。

厨房里现出的鸡鸭火腿之物,容娘细细的烹了,叫婢女端上桌去。酒已交与四喜,只嘱咐他小心烫好,莫叫几人吃冷酒。容娘自己将就用了些,便回房歇息。

守中回房时,脸上微醺,黑里透出些红来,却是少见。容娘正歪在床上小憩,见状便欲起床斟茶。守中却坐在床侧,两下脱了靴子,长臂将容娘拉进怀里,一同倒下,浊声道:“陪我歇会。”

容娘轻轻的偎在守中怀中,听他心跳。

郎君定有心事,只是他的事情,若他不说,问是问不出来的。况他如今担心自己身子,若是有糟心的事情,他更加不会讲。除了陪伴,她还能做甚么?

至于郎君糟心之事,她心中略有估量。他一心牵挂的无非战事,那日在寿州时,他的语气里头便带了悲凉之意。

“若此生再也过不了河,你待如何?”

朝廷议和风气,非此一次。她懂事之时,郎君便因议和吃了大亏,自己的劫难便是自那时开始。

郎君语气如此萧条,自是因为此次非比寻常。军队在抗金战事中大胜,朝廷却一心议和。一腔抱负、满怀乡情,再次成空。谁人不寒心呢?

于她,想回故乡么?

容娘在守中温暖的怀里,听着头顶上均匀的呼吸声,睡意昏昏,渐渐入梦。

完后醒来,守中再去营中。容娘便在家中做些针线,看会书,又嘱咐厨娘晚饭备何样菜,做何样饭。

六郎却叫婢女来说,欲会容娘一面。

容娘沉闷半响,方收拾一番,去堂屋会六郎。

自六郎大婚,两人见面无几,虽往日容颜熟稔无比,然岁月无情,再次见面时,两人皆有些惊讶。

六郎原是那般温泽内敛之人,性格虽刻正,相貌却斯文。六七年官做下来,他的棱角圆润了许多,待人接物亦十分俱全。

六郎看容娘,心中却是一酸。她的眉眼仍是往日那般模样,只是瘦得太过,简直便像时日停止,身子仍如少女一般消瘦纤薄,脸上却已带了风霜之色!

“容娘!”

六郎向前进了一步。

容娘微笑,款款福了一福,唤了声:“六弟!”

六郎黯然,心中百般滋味,不能形容。然而他见容娘,另有意图,却不能纠结于往日情愫,愧对自己的大哥。

两人静默片刻,终是六郎开了口,道:“你……,你当初为何要离家出走?”

☆、第一百七十章 信任

这个问题,可叫她如何回答?

说七郎去了,自己愧疚?

说乳娘去了,自己伤心欲绝?

说曼娘要做温容,说她有口难辩?

说婆婆如此待自己,娘也不为自己说话了,她觉得孤寂?

说郎君……

容娘苦笑,垂首不语。

六郎看着容娘低垂的头,乌鸦鸦的发,梳成朴素的云髻。因发太多,她又没有用压发的钗环,云髻便有些蓬松,下面的额头反显得异常光洁。

“大哥,——待你可好?”

该当理智,但六郎绕不过这一关,话一出口,问的仍然是心里徘徊许久的话语。

只此一回,往后再不问,不想!

六郎心中如此告诫自己。

容娘静静的抬头,两眼如平静的湖面一般,清澈见底。她的唇角缓缓的展开一个笑容,宛如春天灿烂的日头下一朵白色的小花绽放,香味清甜,明丽柔和。

“郎君……,待我甚好。”

六郎心中一紧,那张熟悉的脸上浮上一层红晕,她的眼睑低垂,密密的睫毛锁了一个天地,他再也窥不见里边涟漪起伏。

原该如此!

她那般聪颖善良,大哥英武大气,他们在一起,不是十分般配么?

六郎黯然退了一步,外头明晃晃的日头照亮面前一块地面,给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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