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部分 (第1/4页)

方似乎愈发的空空如也,另一只大手覆上,一点点将那手心里残留的温度和疼痛感抹去。直到再也感觉不到手心里的异样方才缓缓松开手,若无其事的捏起桌上早已凉掉的茶水小口小口品茗着,方才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夜,深浓孤寂,因为地处悬崖峭壁,风很大,夹杂着夏日独有的热气与湿润。

诗君雁盘腿坐在栏杆之上,神情淡然,发丝随意的束在身后,被风撩起,青色衣袍包裹住单薄颀长的身躯,赤着的脚裸沾满了青苔的痕迹,因为是圆月之色,在这样的峭壁之上,月色分外的皎洁明亮,银色的光泽洒了诗君雁一身,诗君雁嘴角始终擎着浅浅的笑,那样的笑很淡,淡的让人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仿佛只是一个淡淡的弧度。

脚边散落着数个空空如也的酒壶,酒香弥漫,萦绕在风中被送去好远。仰头,橙色的酒水灌入喉中,酒是上好的汾酒,巫族特酿,溅出来的酒水打湿了诗君雁的衣裳,她也置若罔闻,就觉得今日的酒苦涩难咽,那种苦涩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深处。

清明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皎洁的圆月,看得见摸不着,她怎么会妄想摘下天上的月,像是突然动了怒,一把将手中未喝完的酒壶扔了出去,酒瓶落地,顿时四分五裂,她告诉自己人不是桑落杀的,可是不救与杀又有何异,而她现在竟然还存着念想,桑落,她怎么会因为一两句话,偶尔露出来的柔情而忘了那个男人的无情,忘了他如何一步步将她迫至绝路,忘了如何折腾的她生不如死,如今,他冷眼旁观看着她三姐被人残杀,看着她诗家被人迫害。不能不怪,她终究只是平凡的人,做不到不责备。

诗君雁翻身下了栏杆,赤脚踩在破碎的酒壶碎片上,瓷片深入脚心,鲜血淌出,映衬着皎洁的月色分外的妖娆鬼魅。诗君雁缓慢的走向悬崖的边缘,看着那深入见底的缝隙,若是跳下去,活下去的机会有多大,逃出去的机会有多大,没有,诗君雁知道没有,只要桑落在她便没有丝毫的机会,她的后路由他一手操纵,让她生便生,死便死。

一只脚轻轻跨出悬崖,感觉到崖底涌上来的冷风肆虐着脚心,上次坠崖是桑落一手安排所以她才能够大难不死,若是这次只怕会尸骨无存,所以桑落很放心,放心让她一个呆在这里,笃定她不敢死,她是不敢……

三姐,你没死对不对,若然你死了,我要怎么原谅桑落,我害怕我会在心底藏毒,那颗毒药迟早会置桑落与死地,我发过誓此生决不让任何人伤你,哪怕是我自己都不可能原谅,何况杀害你的殷离,冷眼旁观的桑落。

“你在干什么?”蕴含着怒意的嗓音低低的响起,诗君雁小手被人一把拽住,然后整个人重重的撞入一具胸膛。

“与你何干。”诗君雁低低的开口,微微抬起头颅看着桑弥满是怒意的眸子,他以为她要找死么,她怎么会。至少在没有血刃仇人前,没有见到其他诗家人安然无恙前,她绝对不会死。

“你……”桑弥动了怒,可是见诗君雁满脸的冷漠又生不起气来。“你对我下了什么蛊毒,让我这样受你折磨。”

“离我远点,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诗君雁冷了嗓音。

桑弥见诗君雁虽然浑身都是刺,可是那双眸子里分明蕴含着深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和孤独,顿时心中一疼,原本滔天的怒意顿时散了去,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是笃定了这么一个不将他放在眼底的人,明明他身边要什么样风情的男子没有,他都要怀疑诗君雁初次见面那日是不是在他身上下了药,让他非他不可。“白日里的事情我一时情不自禁,我很抱歉,我绝对没有要轻薄你的意思。”桑弥压低了嗓音,口气有些别扭却很是真诚。“你别寻死,他欺负你了对不对,你想怎么样你和我说,我尽量帮你。”

诗君雁怔怔的看着桑弥别扭的眼神,敛去了白日里的轻佻和邪气,此刻倒也显得俊逸翩翩,“我没想死……”清冷的嗓音淡淡的响起,缓缓推离桑弥的怀抱,“你怎么会来这里,若然被人发现,只怕不是革去你地位如此简单的惩罚了。”

“那又如何,大不了将我赶出桑家,求之不得,这硕大的宅邸就是一具活棺材,将人活活埋葬在这里,这里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桑弥淡淡一笑,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君雁,你可知晓桑家有多么肮脏,埋在这富丽堂皇外貌下的是污秽不堪的鲜血和生命,其实桑落真的很有本事,能够将这份污秽连根拔起的唯有他一人。”wb7z。

“所以你才会蛊惑二长老和三长老对付桑落,为的便是触怒桑落。”诗君雁突然觉得桑弥也不是那么碍眼,虽然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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