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1/4页)

谢石榴:“进来,进来。”

金达莱胆怯地挤进门,走到谢石榴身前。谢石榴搂住金达莱:“你也是一个小女娃子,一个可怜的小女娃子,前阵子,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楚风屏对医护人员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医护人员离开,楚风屏关上了门。谢石榴苦笑着,搂着金达莱,看看楚风屏:“差点儿把我憋疯了的这一大堆话,今天总算是吼出来了。”楚风屏也苦笑了一下。

下午,大碾子等聚在田妻床边。田妻还在苦不堪言地哭着……

枣儿闯进来,喘着说:“碾子哥,他,活着!”

众人松了一口气。

“人呢?”田妻忙问。枣儿:“听人说,不知被二蛋弄哪去了。”

大年连连用烟锅敲着地皮:“那个狗东西,没安好心哪!”

田妻边下床,边说:“我去求求他娘,我去求求他娘……”大年:“他娘早被他气得半死了,让老太太多活几日吧。”田妻又“呜呜”地哭起来:“碾子,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

良久,舒乔走进侧房。不一会儿,她提着一个提包走出来,轻声说道:“田叔,我去了。”

“你去哪儿?”大碾子迷惑地问。乔乔不答。大年颤颤悠悠地站起来,说不出话。乔乔过去攥了攥田妻的手:“田婶……”

田妻也问:“乔乔,你要去哪?”乔乔不语,径直走出门。大年追到门外:“孩子,那个杂种二蛋,憋的就是你啊!”

乔乔站住脚,没有回身,低声道:“我早就知道。”大碾子、司马童、丁丁对视一下,恍然大悟,不约而同地大叫:“乔乔!”乔乔转身看看那三人,哀伤地问:“谁还有更好的办法救人?”大碾子、司马童、丁丁急而无语。舒乔反身,跨出院子。

大年追到大门外,喊着:“孩子,别恨你田叔、田婶,我们实在是怕对不住碾子他……”大年无法说出口,狠狠捶了一下脑袋,蹲在门前。

舒乔在光秃秃的田野上走着……走着走着,她回过头来,看见大碾子、司马童、丁丁远远跟在身后。乔乔站住脚,喊道:“童童,丁丁,你们回去吧。贺解放,你有良心的话,你一个人过来送我。”

司马童、丁丁站住。大碾子一人走过来,接过乔乔的提包,与乔乔并肩向前走。一片芦苇随风狂摆着。乔乔突然站住不走了。大碾子多走了几步也停下来,他背对乔乔站了好一会儿,手中的提包落在地上……他转过身来。

乔乔的目光火辣辣地看着大碾子。大碾子一步一步走过去,粗野地搂住了乔乔。他们笨拙而疯狂地亲吻着。芦苇狂摆……大碾子一下把乔乔抱起来,朝芦苇丛走……

刚走进芦苇边沿,突然,远处传来喊声:“乔乔——”

大碾子抱着乔乔转过身……刚奔上高坡的司马童、丁丁、枣儿看见这一幕。大碾子把乔乔放下来。丁丁、枣儿没好意思过来。司马童一人走下坡地。

司马童先是冷静地对乔乔说:“枣儿追来说,田支前刚刚被那个二蛋送回来了。”然后,司马童转向大碾子,痛苦地看了一眼,猛地挥出一拳揍在大碾子的腮帮上,将大碾子重重地打倒在地。

房内,小碾子躺在床上连呕带吐,说着醉话:“你个狗二蛋,还,还灌我……”田妻忙着侍候。二蛋披着大衣在一边得意地瞧瞧小碾子,瞧瞧众人,更是得意地看着乔乔。

二蛋:“我什么也没问,碾子什么也没说。一个村的乡亲,不过多喝了几杯。”

大年卑琐地给二蛋搬过一张凳子:“主任,你坐,你坐。”

二蛋:“不坐了。告诉你们一件事,马上要招兵了,还有几个女兵名额。按过去的老话,你们都是将门出身,啊,虽说老头子或养父母眼下被打倒了,啊,可政策上说,重点在表现嘛。重在表现!”二蛋盯着乔乔,把“表现”二字说得十分隐晦。

二蛋走到院门口,特地转身专门对乔乔说:“舒乔同志,欢迎你到县里工作,不过得自愿。强扭的瓜不甜,你说,是不是?”

二蛋的军大衣摇摇摆摆地出了院门。乔乔的眼里盈满了屈辱的泪水。

大石山,已是银装。

山歌旷达。鹿儿一身樵夫打扮,边唱边砍着柴,身边簇拥着鹿群。

根儿从床上起身,先拄拐走了几步,试着丢开,虽然歪歪倒倒,但还是走出了房门。迎着朝阳,根儿欣慰地笑了。

她走进炮制草药的侧房,见案子上除了各种制药、称药的器具,便是各种书页泛黄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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