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偏偏柴秀还觉得这少年可爱又不失天真无邪,还真的把他养在了府中。以至于每次本驸马来到公主府,都是闭着眼睛疾步快走穿过花园的。那情景,只看一眼都折寿!

后来,我跟秀秀提了好几次关于郑公子未来的问题。每每这时,秀秀总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稷和倒是不知道驸马的心眼竟比针还细。驸马以前,可是很有容人之量的。”

“公主也说是以前了。”我耸耸肩,“锦兮心眼从来不大,尤其见不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

柴秀眼睛一亮,浅笑:“驸马都如此说了,为妻自然只有顺了你的心。”

后来,我果真没再见过那郑公子。

一晃大半年,转眼就到了除夕。每年此时皇室都会宴请群臣。这一次,作为皇室成员,我也不能用失忆这个借口蒙混过关。

除夕当日,我被据说是从小侍候我的侍女碧若唤醒。然后在一众侍从的服侍下换上了新衣——这是昨日夜里公主府送来的。

今夜的宴会形似家宴,宴请的朝臣也多是皇帝的左右臂膀。更多的则是青年才俊和官家仕女。其缘由自然不言而喻。虽然不是主角,但作为失忆后的第一个年、第一次皇家宴会,这次宴会于我或者柴秀都很重要。

镜中的我依旧单薄。这身衣袍与平时驸马都尉的官服略有相似,男装大抵是如此,不似女儿家那般繁琐复杂。

“驸马爷真是好看。”碧若如是夸赞道,边拿起梳子将我的头发梳顺挽髻胜簪。

我隐约觉得这画面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于是勾了勾唇角,问道:“什么时辰了?”

“爷且安心,误不了。”碧若轻笑,“公主定然会等您的。”

我昨日已经与柴秀越好一同进宫。我这位夫人不仅人美,想事情也极为周全。她担心我不记得人事,主动提出为我引导。而我也想多多和她一起,便愉快地应下。

梳妆完毕,我打马行至公主府前。府门的侍卫见了我主动过来牵马,道:“驸马爷来得正好,公主方才着人招呼我等嘱您来后直接去后花园呢。”

后花园我也去过几次,于是无需他们引领。

此时正是春寒料峭,南方的天气虽然胜于北边的大周,但终究是凉可刺骨。柴秀也已然换了宫装,只是衣领上裹了一圈雪白的动物皮毛。她怀里竟抱着一只白猫,望着鲜有新枝的树桠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悄悄走到她后面,故意突然抱她。她果然一个激灵,手里的猫险没给扔出去。我正得意,还没说出话来,公主殿下的白猫就受惊似得一窜,踩过我头顶不知去向。

“呃……”好不容易挽起的发型也给弄乱,柴秀似笑非笑的模样让我更加尴尬。

她轻叹了口气,牵了我手去了她房里。

这一次她亲自为我挽发。完毕,她捏着我的耳朵嬉笑,唤我“锦兮”。我牵她的手让她坐在我腿上,将这温香软玉拥入怀中让我无比心安。她的身上有着书墨的香气。

“你这是怎么了?”她问我,眼睛温柔地仿佛能溢出水来。

“我也不知道。”我顺着心意回答。我只是想抱抱她,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像小孩子一样。”她笑。

我不喜欢她这种说法。这个女人,怎么能说自己的夫君是小孩子呢?我要惩罚她!说动就动!我对上那抿着笑意的唇一啄,然后理直气壮地挺胸道:“不许说我是小孩子。”

柴秀愣了愣,我看到她唇边的笑意在扩大——那好像是在说我本来就是小孩子一般。好在,她在我恼羞成怒之前敛了笑容:“好好,我家锦兮已经是大人了。”

虽然她仍在敷衍,但皇家的公主自当一诺千金。以后她再拿“小孩子”说我,我便有了“胁迫”她的理由。于是我稍稍安心,道:“你作为皇家公主,当诚实守信。”

柴秀又是一怔。或许今天我给她带来的意外太多。这一次,她并没有如之前那样轻易地接下我的话,而是将我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于是我也仔细思量了自己的话是否有不妥。

“锦兮……”她长叹,十分认真道,“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予愿以生命起誓。”

我险些忘记我这位妻子因了我失忆的事件,早已如惊弓之鸟了。“予”这个称呼,是我朝公主皇子自称时最正式的。柴秀以生命起誓、以公主的身份做出承诺这一举动的确感动了我。于是我决定对她更好一些,如无意外,我亦愿豁出性命陪她一生。

“秀秀,我、我其实还挺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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