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部分 (第1/4页)

红白相间的唇齿,近在眼前,他捧住她的脸,趁她有几分醉意,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

似神圣,似膜拜,认真又虔诚的印在她柔软的唇上,与她呼吸交融。清风微送,白雾横水,一川星辉,一棹旖旎,还有淡淡的沉醉气息,久久不散。

他似轻轻一叹,心中却满足喟然,再斟一杯酒,盛满这水榭之中的流光,与她对饮。

木梓衿用手撑着下巴,喝一口酒,吃一点菜,或者吃些点心,看着天上的月亮,忽然耳畔响起悠然如丝的笛声。

她一惊,一低头,便见月下之人,白衣无尘,广袖轻飏,伫立孤舟之上,站在一轮荡漾清漪的月中,烟波浩渺,横笛于唇间,飘飘渺渺笛声,如月下长河,如霜满长川,如星河鹭起,如彩舟云淡,如双燕于飞,如丝如缕,萦绕而来……

☆、风云变幻

月下清影,灯光似海,笛声如流水,层层脉脉荡漾而去。

木梓衿目不转睛,惊叹又悸动地看着,听着,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画面。宁无忧轻执一支骨笛,对月起乐。

她知道宁无忧精通十八般乐器,琴瑟琵琶,丝竹管弦似乎无一不会。都说楚王风流,风华无双,或许在音律之上的造诣,便可见一斑,无人能够望其项背。

而先皇去世之后,他便不再玩弄乐器,平生所学,都尽数抛却,唯一留下的,便是他母后送给他的这支骨笛。

骨笛以仙鹤的鹤趾所制,天下独一无二,曾在太后为他物色王妃时,他拿出来过,似乎是想以此作为信物。可终究他与太后之间有隔阂,选妃的事情被搁置,他这支骨笛也没有送出去。

木梓衿不懂乐律,只觉得那笛声甚是好听,待笛声如水般流逝消失,宁无忧手持骨笛重新回到小案前坐下,与她相视而笑,她才回过神来,好奇不已地看着他手里的笛子。

他将笛子放进她手里,“还记得上次我教你如何拿这笛子吗?”

木梓衿想了想,慢慢地收拢十指,回忆着将指尖轻轻地按住骨笛上的音孔,“这样?”

宁无忧摇摇头,握住她的手指重新纠正了她指尖的位置,“是这样,你试着吹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将骨笛放在唇边,深吸了口气,用力一吹,骨笛立刻尖锐的吟啸一声,尖锐刺耳。她立刻放下,局促地看着他。

他淡笑,“你不懂音律,如此已经不错了。”

忽然察觉船身微微一荡,岸边有人撑着另一艘船慢慢地靠近,宁无忧起身,从那撑船人手中拿过两团白布,木梓衿看得好奇,直到那撑船人将船撑走,宁无忧才将那两团白布展开。

她这才认清那是两盏孔明灯。

中秋之夜,大成国人有放孔明灯许愿祈福的习俗,她走得摇摇晃晃,脚步虚浮,好不容易走到他身边,与他一起点亮孔明灯。随后又见他执笔在灯上留了字,那两盏孔明灯便悠悠荡荡,扶摇而上,飞到天上去了。

天幕之上,一轮圆月如玉盘,那两盏孔明灯如逐光流照的星火,随风而去。

月色如洗的空中,突然有风骤然而致,地面已经无法看见的孔明灯忽然随风旋转摇曳,灯火幽咽飘忽,终于在高冷的夜风之中熄灭,晃晃悠悠打了几个转,被风撕扯着,荡荡悠悠刮走,不见了踪影。

暗夜的风越来越大,吹卷着天幕之中舒卷飘散的浓云,骤然聚集,云集如盖,遮天蔽月,

乌云越积越密,原本如银照的天地忽然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京城之内,连绵蛰伏的宅府轮廓峭楞楞嶙峋诡异。风吹得殿之内窗户摇晃拍打不已,满殿帷幔随风摇摆飘飞。殿宇飞檐之下,宫灯被风吹得打横飞起,灯火摇曳明灭,将森然宫阙照得忽明忽暗,诡异阴暗。

立刻有侍女趁夜起身将窗户关闭,扑簌簌落叶迷离人眼,几点冰冷的雨水溅落在人的身上。

天际忽然划过几道银蛇,霹雳地犁开黑而密集的天幕,将原本沉静的天地撕扯开来,飞快闪过凄厉历白晃晃的白光。将庭院之中的暗影照得峭楞楞突兀不堪,��朔€馈�

两个侍女关好门窗,刚打算转身,忽然见一人影猛地站在身后。天际亮起青白的光,将那人浑身照得青白诡异,两个侍女险些吓得尖叫!

待看清那人是谁之后,立刻跪地行礼,“太皇太妃……您怎么醒了……”

太皇太妃游走般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冷风凄厉吹刮进来,见她满头青白的长发吹得狰狞起舞,她呆怔地看着天,忽然涩然阴冷地说道:“先皇驾崩那日,也如今天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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