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部分 (第1/4页)

奔,最终被逐出谢家。而其孙谢璘,也不得入仕。可谢家人将他改头换面,摇身成为谢家第四房之子,迎娶了昭阳公主。谢璘之姊,谢明如,早在谢璘‘死’之前,就不知所踪,连户部都查不到。而其后,这两人的卷宗,就被人改动过,谢璘与谢明如先后死于陈郡。那么卷宗之上已经死了的谢璘成为公主驸马谢瑞轩,请问,谢明如如今又在什么地方?”

太和殿内,大殿之中,一片死寂。

木梓衿紧紧地拽着那幅画,最终慢慢地将画收起来,“陈郡的教坊之中,既然有艺女见过谢璘,那么就有人见过其姊谢明如,不如找人来问一问就可以。”顿了顿,她又说道:“我想,孙婉当时认出谢璘之后,从谢璘口中得知了谢明如的去向,所以畏惧自己的画会生出不必要的事端,这才因为惶恐把画中的谢明如的脸涂黑。我推测的,可对?”她冷冷地看着太后。

太后一动不动,犹如丢了魂魄的躯壳,了无生机。

皇帝缓缓地走向谢丞相,见他已经无话可说,只轻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父皇,为什么要欺骗朕?”他失望不已,神色涣散又语无伦次,“朕,这么相信你……只是因为,你是朕母家的人,你与舅舅,都是朕的至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丞相缓缓地跪下身,却面无表情,只是依旧凌然地抬头看着他,“怪只怪,楚王要回京!如果他好好地留在苏州,或者他当年就被杀死,谢家,又何至于做出今天这些举动?”

皇帝全身僵直,惊愕不已地看着他。

“所以,你就故意让传出‘楚王回京、江山易主’的流言,还故意曲解先皇临终前所绘制的绢帛,好让人猜忌楚王,以为他真的会谋反?”木梓衿冷冷地看着他。

谢丞相全身微微颤抖,可身体依旧笔直,他苍老干枯的手紧紧地拽着广袖,呼吸变得急促紊乱,压抑着嘶吼,最终从喉间发出破碎沙哑的声音,“是啊,世人愚昧,总爱信鬼神,总是对怪力乱神之说既怀疑又敬畏,通常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原本以为,给了楚王这么大的压力,甚至还有儒生静坐,连朝中的重臣也纷纷因此而弹劾你,你却依旧留在京城!你若是死了或者会苏州,一切不都好了吗?”

宁无忧漫不经心地睥着他,缓缓地勾了勾唇,“真是可惜,世人信鬼神,可我宁溢不信。”他转头看着木梓衿,轻声道:“我不信世上有鬼,只信人心有鬼。”他颀长的身姿如青竹清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广袖,淡然如一抹山岚之巅的流云。

谢丞相眯着双眼,愤恨地看着宁无忧与木梓衿,“你们本就该死!你还有木梓衿,一个被多次暗杀甚至背上谋逆之罪,一个杀父在逃,本该斩首,可是你们却依旧活着!”他自顾自冷笑着,笑声凄厉不已,“若不是你们,谢家何至于如此?”

“杀父在逃?”木梓衿狠狠地闭上眼睛,压抑住不断上涌的酸涩与刺痛,她死死地咬着唇,“先帝驾崩前,曾下旨让太后陪葬,可当时身为皇后的谢明妍为求自保,更为求保住太后之位,竟自称自己有孕。当时先皇的身体已不易使女子受孕,可谢明妍依旧得逞了。只是那胎儿不稳,并未保住,所以太后才因为流产留下后遗症。”她转头看着太后,“我说得没错吧?”

太后咬唇,面如死灰,只定定地看着某处。

“太后流产,却不敢求医,生怕事情暴露,所以耽误了医治。加上医治处理不当,胎儿残留在体内,常年积郁,无法排出,所以拖延成症瘕。这种病,平常大夫也不过用药物处理,根本就不能根治。若是任由其扩展成痈瘤,便是性命之忧。普天之下,也只有我父亲能在人身上动刀将体内的胎儿残留取出来、如此方可保住性命。”木梓衿双眸模糊,眼前的事物扭曲跌宕,她努力睁着双眼,压抑着悲痛和颤栗,“你让我父亲入宫为你医治,最终却要杀了他灭口。甚至设计陷害于我,让我背上杀父的罪名……”

太后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她缓缓地转头,冷冷地看着她,轻声道:“哀家不该让他顺利回宜水镇,哀家应该在宫里就秘密处决了他……”她缓缓抬头,轻声道:“哀家本来就想在他离宫的时候杀了他的,可却不知为何,他竟然逃脱了。那就只好,另寻他法,让他去死了。”她怔了怔,不解地看着木梓衿,“你又如何得知我的病情,又如何知道你父亲是入宫为我治病?我已经让谢家人将一切证据销毁了。甚至他留下的病单也没了……”

☆、共朝天阙(2)

木梓衿身心俱疲,明晃晃的日光犹如冰霜一般笼罩着她。一件件案情的推理整理,一番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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