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不必。”

“对不起!”招娣不听,又叫。

“我说不必!你听不懂吗?”宝康的声音大了起来。

他轻推她一把。“什么事都没有,你回去,回去!”

吼完,他当着招娣的面,重重地关起门。

她迟早要离开的,要去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那么在乎她有什么用?

他身上留着祖先的血,他会因此变得贪婪、盲目,还有更易怒——只因为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她一个心意的偏颇,都能让他耿耿于怀,无法自拔。

他的人生不只这些,他的人生是福尔家的、是富百发号的当家,他不能停步、不能跌跤,不能再让情绪深受摆布,失去了对家业的一切掌握。

倒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曾拥有过。

他回到内室,慌急地找着烟抽。他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一直抖,吸了好多烟,还是止不住。

因为脑海里有着招娣痴痴看着他的眼睛?

因为心里有着招娣苦苦追着他跑的小小身影?

还是因为手上,还有着招娣在寒天里等他,所积累下的冰冷?

那冰冷划开她的小手,渗出了血丝。

即使如此,那小家伙还是用力地扯着他的手,不想离开。

这夜,他为此不曾入睡,一直坐在圈椅上,放逐自己于那些想像中。

那些想像中充满招娣。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

早晨,宝康看到送早膳来的人,是传察。因为春春有其他事,没法替他送来。

那招娣呢?

宝康悄悄地来到窗边,开了条隙缝,窥探着后院的耳房。

那耳房安安静静的。

他的心一突,她会不会……走了?

“当家。”传察替他布好碗筷后,便问:“您有看到招娣吗?她起床了没?”

“没有。”他合上窗子,撩起袍子坐下,解释刚刚的举动。“我方才在看后院的梅树,开花了,天真的冷了,要下雪了吧?”他的意思是,他不是在看招娣。

传察唉唉叹着气。

宝康疑惑地看他。

“当家,您说,那个求招娣到底怎么回事?”传察边料理着事情,边抱怨。

“府里那么忙,还老是这般晚起,这样行吗?”

“传叔,只是这两天。”宝康马上接话。“她平常很勤快的。”

他还想说,她会睡晚,都是因为帮他等门的缘故……

可他一愣。为什么他不自觉的就会护着招娣,帮她说话?

他一闷,低头猛喝着早粥。

传察偷觑着他,心里还是抓不分明,当家现在到底是怎么看待招娣的。

之后,宝康又回复了平日办公的模样,他交代传察。“今晚,顺大行的当家会来用晚餐,你要厨房留心点,做些合孤山国品味的菜。”

传察怔着。“当家,您还和她接触啊?”

“只要她不打咱们福径的主意,我没道理将她拒在门外。”他喝了茶,再说:“她是来跟我谈布匹的生意,孤山国的纺织特殊,我想运到南方去,应该挺抢手的。”

“是吗?”传察掩不住担心。

“你不用操心,传叔。”宝康笑着安抚。“我会注意的。有时是逢场作戏,你该明白的,不要太在意。”

为了从她手上拿到那笔订单,对她擅闯他的私人院落,他也能镇定地笑笑带过,这才是在商场打滚了多年的福尔宝康,不为任何外力所动。

“可我觉得,她打的主意还有您。”传察实话实说。

宝康不解地看他。

“她对您有意思,您不觉得吗?当家。”

“谈生意。”宝康哼笑,不以为然。“合则来,不合则去,很简单,没别的。”

“而且,当家,我是真的看不惯,昨天她擅闯当家院落的事。孤山国的人就可以这样仗势欺人?连起码的礼貌都不顾?”传察说:“听春春说,招娣本想阻止的,反而被她家仆给一手扔开。”

宝康抽了口气,脱口而出。“她有受伤吗?”

“我也不知道。”传察总算满意当家的反应,至少比较像人了。“或许当家可以亲自问问招娣。”

宝康发现自己又失控,尴尬地咳了几声,站起来,要出门了。“记得今晚的局,麻烦传叔了。”

他出了门,才看到招娣循着游廊,往他的屋子蹒跚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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