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 (第1/4页)

朱砂自然是满意,并且极为满意,因为这样的结果对安北侯府的人而言,是最当有的下场,生不堪,死不能,远比直接死去更能让她觉得痛快。

他们并不值得任何人的怜悯,因为这是他们的报应!

因为他们有罪,在她眼里是不可饶恕的罪,根本就不可能赎得了。

赎不了,那就要将他们推入最惨烈的地狱,生不如死。

虽不是由她亲手来为素心与阿宝报这个仇,然安北侯府如今的这个下场远比她亲手报复要让她痛快得多。

她从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方才所见,她只觉心中畅快,并未觉得他们值得她一丝一毫的怜悯。

“大人之恩,朱砂谨记在心,他日必当还恩!”一想到方才沈葭那副惊骇万状与沈天那癫狂至极的模样,朱砂便激动得连声音都带着隐隐轻颤。

素心的仇得报了,终是得报了!

只是素心泉下若有知,当是会怪她吧,怪她连沈葭的命也一并夺了。

经由沈天方才那一闹,帝君当不会再留着她。

素心可会伤心欲绝?

“丞相大人,沈大小姐她……”沈葭的最终下场会如何,她想提前知道,以让她能提前告知九泉下的素心,以免她们母女在九泉下再相见时她会接受不了。

“你若不想让她死,那便可留着她的命。”君倾似乎总能猜得准朱砂的心思。

“多谢丞相大人!”朱砂此时竟有种认识君倾真真是好的感觉,想到沈葭不会及早地下去见着素心而令素心伤心,她便激动得有些欢愉,欢愉得语气里竟带了没有掩藏的喜悦,“沈葭不死,素心便不会太伤心了。”

君倾虽看不见,但他听得见,他听得清楚朱砂话里愉悦的感激,使得他蓦地顿下了脚步。

从找到她开始,他从未见她这般愉悦过,那个素心,想是待她如掌心珍宝,否则她也不为了素心而愿意留在相府,更不会为了已经死了的一个人泉下是否伤心而这般激动。

如此想来,他这件事,算是决定得对了。

他代她为素心报了仇,也当是他感谢素心这四年给她的疼爱与照顾。

朱砂自是不知君倾心中在做何想法,她只以为君倾停下是他怎了,便有些紧张地唤他道:“丞相大人?”

“嗯。”君倾轻轻应了一声,这才抬起脚继续往前走。

朱砂依旧未敢与他走得太近,寒凉的秋雨本当如方才一般滴落在她的身上,可现下,除了她的裙摆溅着些雨水外,她的身上并未被丝毫的雨水洒到。

只是她心下在想着事情,并未察觉到。

并未察觉到君倾手中撑着的油纸伞几乎都挡在她的头顶上。

秋雨淋到的,是君倾的身子。

朱砂心下想的是沈天的癫狂,自掘坟墓的癫狂。

还有他说的每一句话。

他说沈葭不是他的女儿,又说徐娇娇是沈葭的生身母亲,他既知晓沈葭不是他那个有着帝后之命的女儿,又怎会不知她其实也是他的亲生骨肉是素心的真正女儿?

她对沈天虽不了解,但他绝不是个受了些微的刺激便会受不住的人,更不会因是个因些微事变就会变得癫狂的人,可他如今竟会癫狂到自残的地步,这究竟——

“丞相大人,今夜之事——”朱砂知晓这事她不当问,可她却还是要问,她不是想要知道沈天会如何,她只想知道这事与君倾有着怎样的关系,可会……牵连他什么?

她知此事定与君倾有关,若是无关,他又怎会请她来看戏,他既请她来看戏,便证明他知晓今夜会发生什么,只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不知会是如何。

朱砂的话,欲言又止。

君倾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只是沉默着,往前走。

雨水嗒嗒嗒地打在伞面上,这雨打伞面的声音此时显得清晰异常。

朱砂定定看着君倾。

过了片刻,当朱砂以为君倾不会理会她时,才听得他语气冷淡道:“是我。”

朱砂将手中的风灯灯杆抓得有些紧,稍稍屏着气息,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君倾,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她有种君倾还会往下说的感觉。

“我说过,我活着,只是为了报仇。”君倾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如寒霜,仿佛他的人随时都可能化成一柄利刃,斩削他所痛恨的一切。

这一瞬,朱砂觉得自己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君倾的仇恨,感觉得到这仇恨早已扎根在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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