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部分 (第1/4页)

朱砂觉得自己不当想这些不该想的事情,可她却管不了自己的心与头脑,只能想,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会愈想愈觉得心生烦躁,甚至——

还有些痛楚。

这两日,每每她想丞相大人的事情得多了,便有一股细小的疼痛如针一般扎在她的心口,让她清醒,一旦她还继续往下想,这股疼痛便会加深,恍如有十数根小针在同时扎着她的心,让她疼得难耐,抓不得,挠不到,她根本就不知如何才能消减得了这种疼痛。

她心生烦躁,她知道这是为何,因为她想了不当是她该想的人和事。

可她的心为何会疼,她不懂,根本不懂。

朱砂现下看着手上画册里姿态不一的海棠花,又想着君倾的事情,想着他与他妻子的事情,致使她愈看那画得认真细致开得灿烂的海棠花,她就觉得心中愈来愈烦躁,她看着画里的这些海棠花,甚至想着君倾与他的妻子在烂漫的海棠花下欢笑的模样。

她觉得他笑起来的模样很是好看,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更为迷人。

忽然间,朱砂觉得那股被针扎般的感觉又袭上心头来,且不是像这两日间那般的起初只是一两根针扎般的轻微同感,这一次,这忽然而来的刺痛犹如数十根针同时朝她的心扎来,且还扎得尤为用力,扎得她不得不抬手用力抓着自己的心口。

“啪嗒……”她手里的册子砸落到地上。

朱砂右手死死抓在自己心口上,身子一点一点往下倾压,好像如此就能减少这股扎心的刺痛似的。

此时的这疼痛不再如针扎一般,而像是在受万千虫蚁噬咬,疼得能令人抽搐。

朱砂死死咬着唇,左手用力捏着藤椅椅把,用力得她手背上青筋暴突,那椅把竟是被她抓捏得变了形,她额上的汗珠积如豆大,直往下躺,身子不住地颤抖,可见她在强忍着多大的痛楚。

明明没有入梦,朱砂却觉此时的她又掉入了那个冰冷黑暗的梦境里,永远没有尽头,好似永远没有人来救赎她一样,可她不想一直在这黑暗里,她要离开,她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在做,还有,还有……

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等她。

谁,谁在等她!?

谁!?

兔……阿兔……

是阿兔吗?是吗?

“阿……阿兔,阿兔……”朱砂将身子躬低得已经压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她额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她额前的短发,也浸湿了垂在她脸颊两侧的发丝,乌发黏在她的脸上,衬得脸色发白的她很是狼狈,只见她嘴唇轻轻张合着,竟像是一条快要渴死的鱼,竟是连说上一句话都难。

“阿兔,阿兔,阿兔……”她嘴里反反复复的,就只是在喃喃着这个名字,即便她知道这个名叫阿兔的人根本不会出现,根本不会来救她。

这个名叫阿兔的人若是要出现,当早早地就出现在她的梦中,这个名叫阿兔的人若是会来救她,她就不会从她被素心救下至今已经四年过年她还没有见到这个人。

朱砂忽然心生绝望。

就在这时,有一抹黑影落到了朱砂身上来。

有人站到了她面前,正正好站在她的面前。

她抬不起头,看不见来人的脸,可她却能看见他的脚。

一双黑缎面厚底鞋。

连着衣袍下摆都是黑的。

她所识的屈指可数的人里边,唯有一人如此喜爱黑色。

可她此刻却唤不出这个人的名字,她能唤出口的,只有“阿兔”。

朱砂在努力地直起身抬起头,尽管吃力,可她却在努力。

她的视线由下往上移时,她看到了他的手。

她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正在慢慢拢成拳。

他的手还有些颤抖。

为何颤抖?

朱砂不明白,此刻也没有办法明白。

她还看见他右手上提着一只小纸包。

里边装的是什么,她此时也无心去想。

忽然,这压在她身上的黑影从她身上撤开了,只落到她的面上而已。

他在她面前蹲下了身。

君倾在朱砂面前蹲下了身。

他没有碰她,没有将她扶坐好,更没有将正在忍着痛楚的她抱回屋,便是连抬手碰碰她的额头的动作都没有,他只是蹲在她面前,神色淡漠语气平静地问她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朱砂看着近在眼前的君倾的眼睛,心上那如万千虫蚁噬咬的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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