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页)

“那他们应该干股票啊,想出门干活都没处去!何苦进企业里装孙子呢!”于京玉指责说。

“你以为股票轻松啊?开市之后收市之前,天天爆血管的都有,高压职业!再说,他们可不是孙子啊,不过是装罢了,我才是真孙子啊,谁逮谁捏。”张香自嘲说。

“我倒是想看看你这顽石能被捏成什么型!”于京玉看热闹不怕事大道。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定是‘不成人型’!”张香自说自话。

“国企既昏庸又官僚,你跑去受那个罪干什么啊?大好前途干什么不行?”于京玉想不通。

“我妈让我考的,不过,这也是过五关斩六将进来的,就这工作还那么费劲呢!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念完书反而觉得自己啥都不会了似的,迷茫啊!”张香也是不解。

“咱们都是应试教育荼毒下的流水线产品,大家其实书念回来的都是一堆子毕业证,没剩下什么有用的东西。咱们大学学的课本都是社会上过时十几年的东西了,你说能培养出什么人才啊?再说像你这样傻乎乎的能念完硕士的也算知足吧?仗着手里攥着学生毕业论文答辩的命脉,现在多少硕士、博士都得潜规则才能读下来,名副其实的‘衣冠叫兽’,你啊,算命好的了!趁着根深蒂固之前已经远离是非之地了!”于京玉侥幸地说。

“我不是也长白工忙着同流合污地过年过节的礼供着嘛,念得我憋气死了,现在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还得抱个空壳子的高学历被挑事,你都不知道有多窝囊!”张香也是苦过来的。

“不忍能怎么地?一个学生跟教授、跟系里、跟院里讲不出道理,他们都是层层相护的,哪个会帮学生说话啊?他们帮了你,你是毕业离校了,他们还要在一个学校继续做同事的!比尔·盖茨辍学是佳话,你在中国辍学一个试试,档案上得画一堆叉叉,什么品行不端、德行不好的乱七八糟的都来了,是个人都得上来踩一脚才算是对得起你。”于京玉看透地说。

“做人难呐,做个高尚的人更难,做个纯粹的、有益于人民的人难上加难。”张香喝着苏打水说。

“活着都难!”于京玉和张香碰了下杯。

第二天一早,在上海地铁站里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方向的两列地铁,分开对面走时,张香说了句,“你好好的!”,于京玉回了句,“你也好好的!”,分手的时候,张香一直努力让自己笑着,可是和于京玉两人一同迈向两列地铁进入地铁车厢后隔着各自车厢的玻璃和中间的候车走廊上对望的时候,张香还是笑不出来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两列地铁就南辕北辙地各奔东西了。在回家的火车上,望向窗外的张香眼泪流了下来,擦掉又流,擦掉又流,彼此见面的间隔越来越长,长此以往,会不会要隔上几十年再见呢?开心的时间总是这样短暂,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其实她们之间到底有多远呢?这个距离会不会随着时间而被加长呢?所谓分道扬镳是不是也不过如此,每次打电话都舍不得撂,见面又舍不得分开,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们总是要分开的,到底有多少人能一直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呢?张香没有答案,也害怕深究这个问题,谁是谁的谁,谁会离开谁,谁都无法料准的,爸爸不是在生活过得最好最快乐的时候就一个人出国了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强留在自己身边也是惘然,有相聚就会有相离,可是只有离开才能让相聚更有意义更快乐么?为什么喜欢在一起的人不能一直一直在一起呢?生活就非得把相亲相爱的人分开么?不分开就不叫现实么?只有把彼此都变得痛苦才是成长么?只有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磨难才能拥有阅历么?为什么要选择这么自我折磨和互相折磨的生活方式呢?只有隐忍和蛰伏才能让人生有意义么?人生都得这么困难吗?每个问题张香都想说不,可生活却都没有答案!

生活只有一天又一天,明明怎么过都叫一天,为什么不能快快乐乐地度过呢?记得海伦写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如此的丰富、快乐又充实的三天,那这些天天都拥有光明的人们每天又做了什么呢?有些人称王称霸了一辈子,有些人营营苟苟了一辈子,有些人得过且过了一辈子,有些人作威作福了一辈子,有些人怨天怨地了一辈子,有些人糊里糊涂了一辈子,有些人斤斤计较了一辈子,有些人机关算尽了一辈子,有些人苦心钻营了一辈子,到底谁是赢家?

下了火车,张香一走出出站口,就看见了荡漾着灿烂笑容的林森,背着太阳的方向站在那里,就像个温暖的太阳,林森看见了傻看着他的张香,笑盈盈地半张开双臂,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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