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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相忠心可见日月,虽年老体弱,却仍旧日日赶去皇宫里的道馆之中,求见承光帝。

然而他求见了,承光帝却不肯见他,甚至连早朝都不许他来上,只让他待在家中“养病”。

左丞相万不得已之下,只得往东宫去。

他想,既然圣上已经不靠谱了,这个太子,可万万不能不靠谱。至少,没了英明的君王,他们还有英明的太子可以期待。

然而萧无尘见了他,只是笑。

“左丞相这却是来错了地方。”萧无尘悠然坐在葡萄架子下,一手杵着下巴,一手看向左丞相,笑着叹气,“孤虽是储君,然而,孤一日是储君,那么,这天下,就依旧是父皇的天下。那等威胁君父权威的事情,孤,不能做,也不敢做。”

左丞相先是一怔,随即面色大变,竟是不顾礼仪尊卑,指着萧无尘,颤声道:“太子、太子胡说甚么?太子这等话,岂非是有了逼宫的念头?难道太子竟是忘记了尊卑之事?忘记了这普天之下,天子才是这天下的主宰?太子岂能张口说出这番话来?”

听话听音,萧无尘的话,乍然听来,并无不妥。然而仔细想来,他却是在逼迫左丞相——他一日是太子,一日做不得这天下的主。所以,除非左丞相能帮他不做这个太子,而换一个位置来坐了,否则的话,一切免谈。

萧无尘闻言也不恼,笑眯眯的道:“这些事情,又有何妨?须知这天子,却也是百姓的天子,若天子不为百姓着想,那么有要来何用?孤虽不敏,然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孤却是心中明白的。若孤能坐上那个位置——”萧无尘认真看向左丞相,“炼丹一事,此生绝不会提;削藩一事,势在必行,只是左丞相要多给孤一些时日;还有父皇……孤自会让父皇安安心心的做一位悠闲的太上皇,此生绝对会好生奉养父皇。”

左丞相不语,只沉默良久,起身要告辞离开。

萧无尘又幽幽开口道:“丞相尽可离去。只是,孤已经和宁王、鲁王等几位质子通了消息,他们此次定会帮孤,而孤也早已许诺,一旦事成,就令他们返回藩地,并册封为世子,此生不得改……如此,此事便不再是孤一人之事,这件事,虽艰难,然孤既要保命,亦不愿再受那等身体羸弱之苦,势在必行。”

左丞相心头一颤,想到承光帝的多疑,还有那些日日炼制,又日日被销毁的“大补丹”,整个背脊又佝偻了几分。

他朝着萧无尘深深一拜,末了只能道:“还请您容老臣再细细思索几日。”

他忠诚于承光帝太久,竟是不能这般就背叛了承光帝。

萧无尘一袭紫衣,贵气逼人,龙威日盛,闻言只笑眯眯的站起身,扶起左丞相。

“丞相尽可去思索便是。只是,孤怕是等不得几日,便会行事。”见左丞相露出惊骇之色,萧无尘漫不经心道,“不过,孤所求,乃是事成之后,丞相继续为孤所用。至于其他诸事,丞相尽可不需管。只是接下来一二日里,丞相还需闭门不出的好。”

左丞相终于察觉不对,骇然看向萧无尘。

第48章 太子

左丞相回到丞相府之后,就开始闭门谢客,不再见任何人。

只是上朝一事,左丞相做了这么多年的丞相和重臣,始终放不下朝中大事,因此即便有了萧无尘的那番话,他依旧日日勤恳上朝,只是上朝之后,就会立刻回府。

说实话,左丞相的这番行为与往日颇为不同,但凡是对左丞相稍稍关心一些的人,都会发现其中的不对劲,然后想法子去询问左丞相其中的缘故。

但是承光帝却没有。

左丞相伤心之下,看着承光帝日日精神萎靡,每日上朝处理政事也越发的打不起精神,甚至颇有些敷衍了事。

左丞相这下不仅仅是伤心了。

他虽是世家出身,但少年时曾经在大兴游历将近十载,原本是打算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就此做个隐士,逍遥自在山水间。但却发现世间百姓疾苦,与其去做隐士流芳百世逃避这些,倒不如出仕做官,为这天下的百姓做事。

左丞相也是因此才会如此勤恳的辅佐承光帝,甚至连被人算计要提出“削藩”一事,也不曾改初衷——天下归一,本就是早晚之事。

与其在大兴内忧外患之时,再来做这件事,倒不如趁着如今大兴外敌暂时安分下来,一力处理了这件内忧——且左丞相先前是有考量的,承光帝虽然年纪已大,但太子正是好年华,身边还有昭王悉心辅佐,若承光帝生前没能将这件事彻底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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