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第1/4页)

发了?”

Nancy失神地望着手上缠绕的纱布,似是没想到医生为了安慰她,对她说了假话。

留疤?她宁可废了这只手,也不想留疤!

种种思绪涌入脑海间,撞得七零八落。Nancy的眼眶微微泛红,威廉也愣了愣,忙握住她没有受伤的手,低声道:“别哭,我找最好的医生来给你治,一定不会让你手上留疤。而且……就算留下也无妨,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美的。”

面对如此露骨的表白,Nancy抿着唇,不言语,仿佛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但谁都知道,她听懂了,只是不在意。

碧蓝色的眼眸里慢慢蒸开清浅的水雾,Nancy将目光投向段子矜身旁面容英俊、气质沉稳的男人。

男人也在看她。她看了他多久,他就看了她多久。

在这久久的对视中,Nancy从他被墨黑色侵染的晦暗的视线里,剥离出许多情绪。

有歉意、有愧疚、有不逃避责任的坚定,有却唯独没有她所期待的那一种。

她曾见过,在玫园里,那个女人受了伤,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张扬滔天的怒火像在他身上炸开巨大的裂口,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那一次,Nancy其实是有些疑惑的——

她认识了这个男人十几年,却在那一天,那一刻,有种自己从来不认识他的错觉。

他不该是那样桀骜锋利的人。他明明是个温淡儒雅的绅士,可是玫园里,残缺的神像下,他抱着那个女人,五官的每一条轮廓线,都被满身的戾气一刀刀削成凌厉的棱角,又染上恐怖骇人的血光。

偏偏,在场所有人都能从他的愤怒里,感受到他对那个女人入骨的宠爱和心疼。

Nancy曾以为,他是个淡漠得没有情绪的男人。

后来她才渐渐懂得,她们看到的他,太冷静、太强大,也太克制。

真实的他,将所有喜怒哀乐,包括别人不知道的脆弱,全都给了同一个女人。

现在,那个女人正抱着怀里的松鼠,四处寻找医生准备救它呢……

男人忽然郑重其事地说道:“既然是我的过失,我愿意负全责。”

“愿意负全责?”公爵冷笑一声,“我还愿意我女儿的手恢复如初呢!你以为我是问你愿不愿意吗?只要你愿意就万事大吉了?你倒是给我讲讲,你打算怎么负全责?”

眼见着男人远山般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Nancy眄了一眼段子矜怀里的松鼠,静静地接过话来:“爸,你不要迁怒于Lenn。又不是他咬了我,你拿他发脾气做什么?发生这样的意外谁都不想,更何况当时他已经打了那只野松鼠的后腿一枪,也算是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你还维护他?”Leopold公爵面露不悦。

威廉亦是愤愤不平:“就是,Nancy,在后腿上打一枪算什么出气?倘若是让我抓住了那只小畜生,非要拔了它的皮给你出气!”

Nancy莞尔一笑,“谢谢威廉少爷,可是那只松鼠当时就跑了,现在恐怕也……”

“跑了不能抓回来吗?”威廉寒声道,“我马上让人上山去搜,把这座山挖开也要把它找出来!”

Nancy似是为难地颦了眉,“威廉少爷,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Leopold公爵也露出不赞同的表情,“谢谢威廉少爷对小女的关心,不过若真是为了一只野松鼠大动干戈,实在是有些劳民伤财了。”

威廉只是个富家子弟,从小到大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对“劳民伤财”这四个字有什么概念?

他只知道这是一个在Nancy和公爵大人面前表现的机会,便豪情万丈地拍了拍胸脯,“公爵大人,交给我,我一定会把那只小畜生找出来。”

若是到现在段子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她就是真的蠢了。

想不到兜兜转转,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样!

她月眉紧拧,抱紧了怀中的松鼠,手指有意无意地遮住它受伤的后腿,

江南推着唐季迟的轮椅,二人在不远处,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完整。

轮椅上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望着段子矜怀里的小家伙。怪不得它后腿中的子弹和他所用的猎枪匹配,因为他作为江家的客人,用的猎枪是江家提供的,与江临是同一个型号。

如果让那些人发觉,那么这只小家伙后腿中的子弹,将成为如山的铁证。

他微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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