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部分 (第1/2页)

一句话,却掐中了她的七寸。

如果她梦见的都是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如果要经历那许多才能修成正果……

段悠嗓音沙哑,每个字却都说得清晰,“我要。”

男人的眸光动了动,似是被她的执着撼动。

“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那就以后再说。我只知道我现在喜欢你,你看着我的时候,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你给我擦眼泪的时候,我会心跳加快。我喜欢这种感觉,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说出来的话还带着满满的稚气未脱,男人听了眸光却深了又深。

会心跳加快。

真的还会吗?

又有同学在这个时候小声问:“那后来你们怎么样了?”

段悠怔了下,望着面前的男人,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悲怆又升腾上来,止住的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陈天娇不满地瞪了问话的同学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段悠拉住她的手,摇摇头不让她再继续责怪别人。

她一边擦眼泪吸鼻子,一边断断续续地自我解嘲:“对不起……我……因为一个梦就……真的很对不起……”

陈天娇早也听得双眼泛红,却收着情绪,掏出纸巾抹她的眼睛,“因为一个梦哭成这样,你觉得自己很丢脸、很好笑吗?”

“你不觉得吗?”

陈天娇“扑哧”一声笑出来,意有所指道:“你问问在场谁这样觉得?”

段悠怔了怔,目光望向班里的同学。

被她视线所及的所有人都在摇头,很慢地摇头,脸上带着某种善意的笑容。

段悠看遍全班后,最后看向了江临。

只见他又往前迈进一步,离她很近,目光一点点变得深邃,一如他说出来的话,让她短时间内根本不能理解,“我也不觉得好笑,因为我和你做了同样的梦。”

班里微微骚乱了片刻,很快又沉寂下来。

“梦里有个女孩,她一心一意地爱了我八年,从我的学生,变成了我孩子的母亲。而我却错过了最好的她。”他的脸上如同撕去了一层冷漠的伪装,很多很多情绪就这样展现在众人面前,沉痛,暗哑,“我很爱她,可是我也做了很伤害她的事,害得她怀着孩子差一点死在手术台上。害得她昏迷一整年,醒来后对这个世界充满排斥和抗拒。”

“但我还是爱她。”他道,“用我的身,我的心,我的命。如果还能让她对我有所期待,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段悠的心蓦然间极重地跳了跳,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面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解下了褂子,里面是衬衫西裤。

那条领带——是她“梦里”为他买过的那条。

他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一只脚后撤,就这么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十年了,悠悠。”他抬头看她,眸光深情而沉铸,“我终于有机会问你一句,想愿不愿意嫁给我?”

十年。

他说,十年。

段子矜震惊地抬头望着周围,所有同学都笑了,男同学吹着口哨,女同学感动得擦着眼泪。

陈天娇推了她一下,“你发什么呆?真的以为你还是十年前那个18岁的小姑娘吗?”

有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段悠身边,她抬头,看到的却是魏修远,“答应吧,段悠。我们从五湖四海赶回来,为的可不是听你在这里说一句‘我不愿意’。”

“是啊。”又有人笑,“刚才表白不是说得信誓旦旦吗?现在人就跪在你面前,你在犹豫什么?你知道这一屋子的东西花了多少心血,多少钱?”

“我……”段悠望着地上跪着的男人,脑子里嗡嗡地响着。

忽然,教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三岁的孩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米蓝和阿青就跟在孩子身后。

段子矜看到他的时候才懂得,若这十年是一场梦,那真的,做得太长了……

这桌,这椅,这楼,这古朴的校园中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曾经爱过的样子。

还有眼前的人。

段子矜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在他一步步从讲台上走下来,走到她身边的时候,那像恋爱中的少女一样小鹿乱撞的心。

原来她还会爱。

原来她还爱他。

米蓝蹲下身,压低声音对银耳小声说了什么。

小银耳立刻跑到妈妈面前,拽着她的手递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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