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他知道那对死于他手的同性恋正对她的孩子虎视眈眈,他不会让他们如愿。
而诺拉……诺拉,他只能毁约了。
他不能伤害她,也不会让别人有机会这么做。
他抬眸宣誓般郑重地落字,“永远。”
她并不回应,他将脸轻轻贴在她的肚子上,看上去无比乖巧。她手指梳理着他散乱的金卷发,仰头看着天花板悬着的发出晕黄灯光的吊灯,一声不响。
唯独孩子会相信永恒,轻易地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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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他痴迷于和她肢体碰触。很多时候他什么都不做,只要贴近她抱着她,似乎就已满意,活像患了皮肤饥渴症,又像缺乏安全感。
左伊伊对此不置可否,也没拒绝。
毕竟在炎热的洛杉矶有个自带降温功效的抱枕也不错。
她经常被他揽进怀里,醒来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反而是她从背后抱着他,他缩在她臂弯里,又乖又惹人怜爱。
他会时常不安,然而他甚至不确定这不安源自何处。她明明没有抗拒他的接近,明明一切都在按照他期望的那样发展。
但他们的关系始终停滞不前。即使身体贴近,她总是像云般飘忽不定。
她若无其事,等闲视之,他却逐渐沉不住气。
被他打断的时候,她正在准备申请材料。男孩抓住她的手腕,凝望她的黑瞳湿润得仿佛要滴出水,他看着她,没有一点质问的气势。
她偏过眼,不和他对视,笔底不停,平淡地回道:“我以为那是特殊服务。”
那次对她不过是个体验愉快的打*炮。
心脏狠狠地抽搐痉挛。
她总是知道怎样举重若轻地激怒他!
内心腾地升气磅礴的怒意,黑沉的火焰席卷翻滚,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他。
她眸光清凌凌的,清得让人误以为浅而近,忽视她的深不可测。那里正一寸一寸结着坚冰,冰面倒映出他愈发浓重的阴翳。
他陡然被她眼中阴郁的自己惊住,慌忙收敛。抱住她的肩膀,他按捺下翻腾的阴霾,脸埋在她颈窝,尾音绵软地乞求:“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他终究舍不得对她耍狠。
“……嗯。”她轻轻拍了拍他蓬松的卷发。
一个简单的音节已能够使他得到安慰。脑袋依偎在她颈间,他满足地上翘嘴角。
她猛然嘶地倒抽口气。
他慌乱地抬起头,紧张得不知所措,“怎么了、怎么了?”
她瞪大眼,手抚着腹部,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尚有些不可置信,恍恍惚惚地看他,“它好像在动……”
他花了半秒钟去想“它”是谁,反应过来后同样懵然,但更多的是好奇和兴奋。他的手抚在她的肚子上,他弯下腰抬眼新奇地问:“哪里?”
她按着他的手轻轻移动,“感觉到了吗?”
他干脆把脑袋贴在她腹部,环着她的腰,睁大瞳眸,屏住呼吸,单纯得宛如孩童。而后忽然抬眼向上看她,笑容腼腆而乖巧,近似于纯粹的干净。
她对上他的眼睛,内心突然涌现出强烈的想要亲吻他的冲动。
被这想法惊住,她手指一滞,掩唇偏头看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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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伊伊见过鬼魂。
小时候回外婆家,田间地头分布的小土堆坟包上常飘着一两个半胶质的人影。
有一个忘记他死了,是外婆家隔壁过世的老爷爷,依旧慈祥,不知道从哪儿捡到个糖块要喂给她,
被外婆呵斥走了。
她之后再没见过这些,也许是因为外婆死后她再没回去过,城里没有那东西,也许是因为年长了,心杂看不到更多。
但她始终忘不了,那个老人被呵走后,飘飘荡荡地回头,眼里冒出浑浊的泪,它们一串串飘在空气里,几乎没人注意到。
她莫名地记着那一幕,初时懵懂,后来经历世事,再回想只觉满目凄然。
可怜啊,忘了自己死了,还留在这世上。
死是解脱,但死后弥留即是煎熬。所有的再精彩再美好都与他无关。
她同样也见过杀人犯。
荆州的沙市是有名的匪城,她住的一带又是治安混乱的老城区,人流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各种小帮派的势力盘根错节,虽与居民相安无事,但内部砍架火拼也不罕见。当地的砍死人应该蹲大狱的地痞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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