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餐厅里。

明镜阿诚明台,面对桌上的饭菜,谁也没有心思和胃口去吃。明楼的清醒固然让他们放心,但他昏迷中的模样却更让他们心痛。那一幕幕,仿佛电影,在他们脑海里不断回映,让他们想忘都忘不掉——

一时,他双眼紧闭,身体紧绷,紧抓住床单的双手青筋暴突,嘴里不停地喊着,明台,危险,明台,快走;

一时,他又突然瞪大双眼,眼里没有焦距,眼球上布满血丝,仿佛看到令他愤怒之极的景象;

一时,他浑身抽搐,不停挣扎,嘶吼着,住手,不准伤害大姐,大姐,你别管我;

一时,他突然安静下来,不动也不说话,脸上带着温柔得让人心碎的笑容,眼泪却一串串滑落;

一时,他从低笑转为大笑,脸上却是一片的心如死灰;

一时,他又从笑变为哭,哭声中充满了哀痛和绝望。

明台,危险。明台,快走。

不准伤害大姐。大姐,你别管我。

对不起,阿诚。原谅我,阿诚。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不管是昏迷中还是清醒时,他担心挂念的,都是他的家人,他着急安慰的,还是他的家人,从来都没有他自己。

对外要在危机四伏中多方周旋,对内要成为家庭的精神支柱,坚毅的他唯有在昏迷不醒时才会无意识地流露出脆弱。不为自己,只为他一心想珍藏保护的家人。

三人对视,在彼此眼中,都看到肝肠寸断的心碎。

☆、情灭(二)

1941年元旦,上海,明公馆。

毕竟是特工身份,身体强健,加上子弹刻意避开了要害和筋骨,明楼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被扶着坐起身靠在床头休息了。

下午,明镜阿诚和明台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阿香迎上前把东西接过来。

“大少爷醒了没有?”明镜边脱下大衣边问。

马上过年了,趁着明楼午睡,她带着阿诚去了商场,顺便去苏医生那里再拿些伤药,又把吵着要过来的明台从黎叔那里接回来。

“还没呢,大少爷这觉睡得可香了!”

三四个小时还在睡??阿诚挑了下眉。

三人互看一眼,极有默契的来到书房,阿诚轻轻打开门。

果然,明楼并没有在睡,而是靠坐在床头,紧皱着眉头,闭眼想着什么想得出神,连他们回来都没发现。

明镜双眼酸涩,急忙离开,去帮忙阿香准备晚餐;

阿诚面无表情,也跟着出去,收拾带回来的药品绷带;

明台则哇哇叫着跑了过去:“大哥,你又不乖,又自己坐起来了!!”

睁眼看见明台,明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明台,虽说知道你身份的人都死了,但你还是不能太大意,尽量不要出门才好。”

“大哥,”明台十分无奈,“你才刚好一点,就不要操心我的事了,苏医生说了,你需要静养!”

“知道我需要静养你还让我操心!”明楼低沉着嗓音,“还是得尽快安排你转移才行。”

“我不要!!”明台大叫着跳起来,“马上要过年了,怎么也得让我过完年再走吧!!再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走啊??”

“可是……”

“没有可是。”阿诚推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堆伤药,“我们跟大姐商量过了,现在明台安全无虞,撤离的事情不用那么着急,大姐也想再团一次年。”

“……”

看着大哥无语的样子,明台悄悄背过身去偷笑。

阿诚走到床边,放下东西,扶明楼靠在自己手臂上,再拿来几个厚实的软枕,垫到他背后,再轻轻把他扶回去靠着。

“咳,那……”明楼有点尴尬,故意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可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

“新政府那边,”阿诚面无表情的开口,声音很平板,语气也很平板,平板得让明楼心头直打鼓,“知道你受伤,周佛海特批你三个月的休假,交待你好好休养;76号暂时由我看管,没出什么乱子也没法出乱子;特高课新派了一个日本军官坐镇,他的底细我正在查,他没有对你我产生怀疑;孤狼和她的房间,包括录音机面粉厂,所有真真假假的证据线索我都清除干净了;军统和党组织都也都电令你静默。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再一次的无语。

明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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