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部分 (第1/4页)

“一朝有一朝之事,今,今上亦主中国两百余年,旗汉自早成一体……”

原本并无意与众人争论、辩解的秋山真之,听人这么说,顿时显得有些激动。看着眼前的这些清国人,他的内心只觉一阵恐惧,他害怕,害怕十几或者几十年后的日本人,亦如清国人一般忘记自己的血脉,自己的民族,而甘心为露国之奴。有如这些中国人甘为清国奴一般。

“雍正曾有言“本朝以满洲之君,入为中国之主”,如若旗汉早成一体,那又岂有八旗者生下即有落地之银?又岂有各地之满城?于那朝中又岂有汉满臣分?而等身为中国之人,难道就这般甘为清国之奴乎!”

这一声斥问从秋山真之的嗓间迸出出来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那爆炸却是从海军公所传来,爆炸声打断了秋山的话语,他顺着爆炸声音往海军公所看去,那里怎么了?

硝烟!

呛人的硝烟在海军公所弥漫着,一栋西式洋楼此时已经完全塌陷了,数发炮弹准确的击中了这栋楼房,一发打偏的炮弹更是炸开坚固的围墙,原本顽强抵抗的陆战队员被这炮弹打朦了,一个眼尖的陆战队员突然将手指向远处。

“炮、炮台……”

炮台完了!

透过那弥漫的硝烟,望着出现在炮台上的那一面赤旗,整个海军公所内,几乎每一个人的脸色都瞬间变得煞白,尤其是其中的几名洋员,他们的唇角轻颤着,甚至就连同双腿亦不住的轻颤,他们之所以来到清国,不过只是为了捞上一笔银子,他们可没有同清国人一同阵亡的觉悟。

“大人,现在整个旅顺已经完全为逆乱军所占领,唯今之计,为避免无畏的伤亡,我们应该立即投降!”

“是的大人,现在的抵抗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他们只需要再打来几十炮弹,就足以摧毁整个旅顺!”

一众洋员见这般游说似乎没有意义,立即把话峰一转;转到旅顺的保全上。

“大人,旅顺实为北洋舰队之根本,如今势已难为,如果船坞、工厂再受损,届时中堂大人追究下来,恐难以交待,还请大人三思啊……”

如何逃出来的,直到逃出旅顺口之后,姜桂题的脸上依然带着惶色,甚至就连那拿着柯尔特转轮枪的手都不住的轻颤着,幸好他反应快,要不然……今个这条命可真的搁在旅顺口。

“大人,咱们去那?”

身边同样一身百姓打扮的亲卫紧张的问了声,而姜桂提却连想都没想。

“去兵营,喊上弟兄们,夺回旅顺口!要不然,咱们如何向老大人,老中堂交待!”

虽说识字不多,但对于姜桂提来说,他却知道,就这般丢了旅顺,他自无法向老大人交待,更无法向老中堂交待。

就在一行三四人朝着兵营的方向跑去时,在半路上却碰到了十几名衣冠不整的兵勇,他们中甚至有人打着赤膊,至于武器更是不知丢在了地方,显然是一副仓促逃出的模样。他们一见着姜桂题一行人,立即吓的跪下了。

“大人,营里的管带、令官,那边炮弹一打过去,他们就降了,炮台上打来的炮弹弟兄们挡不住啊……”

跪在地上的哨长的话中带着哭腔,炮台被夺占后,这兵营便成了活靶子,对于只习过西洋队操的毅军官佐来说,那不断落进兵营的炮弹,却是把其最后一丝勇气轰了个干净,尤其是那营墙被巨炮轰了个粉碎之后,那营中的兵勇顿时逃散开来,至于留营的管带、令官亦是跟着逃的逃、降的降,朝鲜军不过只是派了百多人进攻,一阵排子枪之后,兵营便移了手。

“……朝鲜军的排子枪打的密,打得急,弟兄们刚把队伍收拾好,谁曾想一阵排子枪打来,顿时没了百多个兄弟……”

那满是哭腔的哭诉只让姜桂题的脸色骤然一变,好一会才满面老泪的哭嚷道。

“老大人,非是桂题无能,实在是朝鲜军太过奸滑,狡诈啊!”

那一声哭诉只引得众人无不是点头称是,可不是嘛,若是堂堂正正的打,他们如何能打不过朝鲜军,可偏生他朝鲜军却是偷袭不说,甚至还是打着友军的名义先进了旅顺口,再加以偷袭,实在是可恨至极。

可纵是再可恨,但至少有一点,现在这旅顺口算是易了姓,改姓唐,就在姜桂提在那里嚷哭着的时候,那边炮台上的炮火却是更密了,红红的炮焰划破那凌晨时的晨曦,轰隆的炮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走,咱们去大连湾,马玉昆的队伍在那,老子就不信了,咱爷们打了半辈子的仗,还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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